“客人来了。”许涩在她身后轻声说。他迈开步独自去门廊边迎接。

几分钟后，他与一身修身西装的男士重新回到了落地窗前。

“韩律师，可还好找吗？”她满脸洋溢着亲切的笑容。

她的笑有时候是发自肺腑，有时候是逢场作戏。能获得何种殊荣主要看对方的价值。

穿着白色保姆服装的工人推来了餐具车，上面有挺括的桌布，盖着盖子的银盘中是点心，另外还有咖啡及酒类与空杯放在一侧。

许涩与工人示意后礼貌告退，一同离开了大厅。

韩成俞面对姜索亚回以微笑。

“贺立金已经送去了东南亚，得不到您的允许，他不可能回得来。”他顿了顿，“鉴定证书和伤害案剪报，刚刚已经交给了许涩助理。”

他的声音和吐字，听着很平和。

姜索亚的眉眼发自内心的舒展开来，她的欢愉来自于困扰着自己的不安定因素已经全部解决了。她对他的慈爱与亲昵也是真诚的，能替她解决麻烦的人，就是亲近的人。她理解了姜植隶对他的欣赏，也理解了他拒绝与她宝贝女儿郑在冉的联姻。他的野心与能力，不会俯首听命与家族的女性。

“是他吗？”她问。

“并不是。有从企业盗取保密资料的团伙，来勒索经营者。”

她点点头。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看不出来。“花了多少钱，跟许涩助理说。”她会在赎回资料的价格上，再加上一份奖金。

她往落地窗外的花园走去，韩成俞跟在身后。

沙滩藤椅与圆桌，摆在面对着湖的方向，即可以坐着观湖，又可以躺着晒太阳。

“古玩城的人事需要重新清理整理。”她邀请韩成俞先入座。“不仅是年数长的资深管理者依仗与姜总的交情不服从管理，连我这方的势力也不怎么安分，想趁乱生事，可真是让人心寒。”

韩成俞深沉的目光遥望着湖面。“生疮，就得挖肉清毒。挖得越彻底，新肉就越干净。自动跳出来不比费劲找，要省事？”

“话是如此，可身边没有可用之人，还得重新培养，不如旧的用来顺手。”这是实情。

“您指的是？”

姜索亚抬高下巴对他说，“韩律师可有好推荐？”

他心不在焉地笑笑。“是要把旧人员换干净？还是只更替居心不良者？”

她的脸上挂着冷酷的微笑。“前朝的人，本朝总是不敢用。即便没有什么，也总觉得有什么。

越忠心的狗，越是不敢牵过来自己养，难保证因它的忠心，有一日新主人不会招得它的恩将仇报。”

突然，她将望向湖面的视线转向他。“宣传部美娜的好朋友，先不要动。”

她踌躇一想，“或许是我哥哥给了她什么东西，或者是她自己掌握了什么，她表现出来的样子……总之先放一放。现在可不是成熟的好时机，要是美娜突然要接手管理，就不好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