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她往外祖母家附近一指。她真怕他要一直跟到家门口,于是不敢再往前。
他点点头。
“你想过为何在学校时我会故意针对你吗。”他看着地下,表情冷静。
车宋河愣了片刻,感觉这个问题涉及的时间段太久远了,有些穿越。“苦情戏都有的剧情谈不上新鲜。”
“可我从来都不欺负女孩子的。”他凝视她,“保护有各种各种的方式。”
真是个令人意外又动容的解释。连风呀云呀,都收到了感染。
风在撩拨着她的秀发,脑袋上那片天空上的云儿,含羞地挪了挪位置。
车宋河并没有动容。
她起初听到感觉惊讶,再细细想来似乎也能说得通,但仅此而已,感动什么的并没有发生,因为她似乎没有感受到他的保护。
她的体验告诉她,她是在父母关系破裂后,他针对她最为尖锐。
她质疑他的目的,也质疑他每句话的真实性。她挥了挥手,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双肩包在身后颠簸着,脑袋后面的小辫子伶俐活跃。
在学校的交谈过程中,他只言片语地对她描述了一些关于徐朗星的现况。他与母亲,姐姐在尹支生活的很平静。至于徐朗星如今的工作,感情等车宋河感兴趣的内容,韩成俞缄口不言连一个字都没有从他嘴巴里蹦出来。
“关于徐朗星,你不用感到抱歉,他不来是他的事。我会找到他的。”临别时她大方的表示理解。
“你一定要找他吗?如果是的话,我给你地址。”
韩成俞看着她的渐行渐远的背影,思虑沉沉。他将双手交叉放到脖子后面,放松了一下肩膀及后背的肌肉,直到彻底不见了她的踪影。
含弘中学学校大门处,门卫室那位教师模样的中年人正津津有味地喝着茶读着报,他习惯将左手边没有读过的报纸取来读,读完后放到右手边,现下右手边已经有不薄的一叠了。
带盖子的透明玻璃杯上是褐色金属杯盖,中年人爱不释手的装备。
眉目清秀,眼神深沉的男人走了过来,开口说:“爸,一起回去吧。”中年人应着,放下报纸,走了出来。
这才是真正充斥着回忆以及温情的地方。路不宽,供周围住户交通之用已经足够。
儿时小路是泥巴地,东边是一畦一畦的田垄与菜苗,西边有占地很广阔的工厂。
大一些的时候,才铺成了石子路。
这里留下她每日往返于此的痕迹,或是乘着光艳的春,或是踩着皑皑薄雪,犹记得成片成片的油菜花,簇簇金黄,笔直丛生,茎柱青绿。田垄之中,风轻软,花放蕊,推送满面绿植清香。
一间带院二层小楼,推门而入,外祖母站于连接厨房与里屋的露天院子里打扫院落,宽大轻便的深灰色绸短袖与大裤腿长裤。
老人家的衣服皆是成套的,上衣与裤子同一块布料裁剪出来,有许多套,夏季每日必须沐浴,替换一套洗出一套。出于舒适安全考虑外祖母夏天的绸长裤都做的略短,约七、八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