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桥上面走车,下面是草坪。没有路灯,全凭桥上的灯光照到下方。不开车灯完全看不见栏杆处是否站着人。
她咬咬牙,下了车。
“你干什么约在这!冷得要死,你还来那么慢!”几分钟后,乔兴根慢跑着奔她这边来,迎头先挨了一顿骂。
顾不上计较那些,他喘着气说,“张小雅出事了。”
等他凑近了,张爱兰看到他的惊惶的脸色,才觉得情况也许挺恶劣。
“出什么事了?”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乔兴根调整呼吸,咽了咽口水。“昨天傍晚,刑警来找我。在我们家公寓那个路口。
你也知道,我家老三刚出生,晚上们孩子们都在,也许是怕吓到小孩,他们特意在路口等,还拦我的车……”
“说重点!张小雅出什么事了?”张爱兰焦躁不安地打断他。
“她没了。”
“没了?!!”张爱兰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变得僵硬,麻木,没有知觉。
只回荡在脑中的震惊尤其强烈。
“为什么?”
“刑警不肯透露。今天周末,我去她的住处看了。
市区的房子没人开门。珠延花园,门口拉了警戒线。”
乔兴根表情很不自然,眼神中夹杂着惧怕。
“我装成送快递的去问保安,说是被害了。呵呵。”他发出瘆人的笑声。“我身边,还头一次发生这样的事。”
…
周一下午16:00。
每周例会结束的一小时后。
张小雅穿着长袖蕾丝花边衬衫与浅咖色西装裙,
敲响了姜植隶办公室的门。
来此之前,洗手间的穿衣镜,能证实她对会面十分重视。
“来,小雅,坐吧。”
商务沙发单人座上,是姜植隶。
茶几两侧各两张双人座,分别是张爱兰、乔兴根、何全。
高档的头层牛皮任何时候都格外油亮。
何全往一侧让了让。
“大家都知道,我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偏偏对事业没一点兴趣。要是能有一位才貌出众的女婿,那也好,偏偏也没有。”
姜植隶将目光依次投到在座每一位的身上,继之爽朗一笑。
“我即希望古玩城能继续经营下去,这是心血。也要让我的女儿得到好的保护。
找一位继任者,经营的同时,将我女儿持有股份的红利按月支付给她,我认为是两全其美的方法。
而目前,我还没有能找到那个人。”他用手拍打了一下单人座沙发的扶手,表示遗憾。
“秘书,把东西拿进来。”他对着内线电话吩咐。
四只常见的,用来放置玉器首饰等物的小号丝绒袋,被放置在桌上。
“四只袋子,一只里面,有我的印章。其它三只,是跟印章差不多大小分量的玉牌。
大家随意拿取,拿到印章的,请替我妥善保管。拿到玉牌的,是我姜某赠送的小小心意。”
“这这。”
何全战战兢兢,顾虑极大。他是最得姜植隶重用,也是走得最近。
他说什么,基本不需要考虑,而其它三人,即便同样这么想,也很难开口。
“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们,出疏漏的话,没法交代。”
“放宽心。”姜植隶往前挪了挪身子,与他们四人近了些。
“光有印章,不成事。我若找到那人,让他拿着我的股权转让书,来找你们。
若没有找到那人,也就自动归我女儿继承了,这能有什么风险吗?”宽慰的同时,尖锐的目光也正扫视着四人。
“姜总,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是怕,把东西丢失了,或者没有保管好,责任太大。”何全解释说。
姜植隶似乎不准备再给他们说什么的机会了。
沉默了一瞬。
“挑吧。”他言简意赅,以命令的口气说。
在场众人皆知,往好听说,各自是姜总的心腹。往不好听说,仅仅打工者而已。
他的吩咐,可以看成朋友的嘱托,也可以是老板布置的任务。
只要没想离开公司,就没有说三道四的权利。只管执行得了。
桌上空无一物后,姜植隶才再次露出了笑容。
“谢谢大家,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事。请拿到印章的仔细收存,等取回之时,另有重谢。也请不要互相询问,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