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这些日子确实冷落了季湘。他清冷的眉眼漾起了柔意,招来季湘到身边,又接过那帕子,打着旋擦了擦脸。
“哼。”季湘站着,待他擦好后接过帕子,“你自己的身子,爱怎么来怎么来。好像我说的话都是为自己似的,你就管左耳进了右耳就给我丢出。”
自家小媳妇这是气了,他缓了好一会儿,失笑的想要拉季湘的手。女人一转身子,就走到水盆子边上,根本不愿男人近身。
两日两夜,他没有合过目。吃食也是草草敷衍,总是奔波到别处。糟蹋了身子,那还怎么做事。
盆架子上有块铜镜,映照出一个女子无奈又担心的神情。
陈解鞍不知何时到了身后,他伸手环抱住季湘。小小的人在怀里乱动,单薄的衣裳感受了女人的温度,不由得心猿意马了去。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对了,娇妻红着脸让自己放开。陈解鞍捏住她的一双柔荑,指尖暖了他的手心,“你那边如何了?”
这两日虽忙,收获倒是有的。
陵安紧急贴了告示,告知民众有关毒人的特征以及应付毒人的办法。受着轻伤的,都被送到了无水村,轻症可以用灵泉辅助一些解毒药物恢复理智,重的到现在还没法子。
不过,以金村长为例子,吃下一些孙薇配置的药,倒是有些变化。根据季湘从黑老大手中抢来的簿子,上面也有写着用药剂量,孙薇对照着里面内容研制出不少方子。
之前被感染的三人毛遂自荐要做了这小白鼠,有了对比,在研制解毒方子这事上,倒是有那么点进展了。
如今是九月十一日,过了正午,辎重营里便不会做吃的了。念着相公几日都未曾好好进食,她便去要了一些米,菜,下厨房后,就来了两人。
季湘认识的,这两人是上官露身边的人,一个叫刘牧,另一个姓郑,大家都叫他郑大饼。
“陈公子,你果然醒了。”刘牧进来就叫道,“大饼,咱们上官大人真是神机妙算。”
郑大饼这会看见季湘探出头,叫了一句陈夫人,“两位实在抱歉,刘牧,把大人交代的东西拿出来。”
也不知那食盒怎么变出来的,季湘眼都没眨一下,刘牧手里就端出来了。
这是陵安清风斋的五菜一汤,有肉有菜,还有个浓汤。一碗米跟珍珠一般,圆滚滚白花花。再看看自己锅里蒸着的米,季湘脸上觉得有些烫。
那两人解释了下,陈解鞍昨夜昏睡其实是上官大人实在怕他熬不住身子,所以倒了一杯春风醉。这是陵安特有的酒,酒量再好的人三滴必醉。
这会儿她算了时辰,陈解鞍会醒来,所以特地叫人从内城清风斋请了厨子过来。
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季湘皮笑肉不笑,早早就看出上官露惦记相公了,不过她觉得好歹也是陵安女将,做事果决独立,断然是不会做出什么出轨的事情。不放心用了几遍读心术,也觉得上官露不像是那种狐狸精,现在是看错了,人可能是一朵白莲。
“实在抱歉了,陈夫人。因为大人没料到你也会在这,所以……”就准备了陈解鞍一份,郑大饼显然是知道点上官露的想法,可是自己是个人微言轻的,在人面前说不上话。
刘牧憨笑一声,说季湘早吃过了,怎么会饿。这可是陈公子的份,顺带在心里赞扬了一遍陈解鞍。
看来这也是个小迷弟。
两人离开后,季湘就收起来笑容。说是不介意怎么可能,还不知道她会在这里,那夫妻不住一起,难道分开住吗?
随后她给了陈解鞍一个眼刀,哼,招蜂引蝶的男人。
这场小插曲过去后,季湘就收拾了东西到孙薇这边来了。
因为及时刮毒,再加上灵泉和孙薇的药,大胖三人也被允许在院子里随处走动。他们的眸子有点发红,但不仔细瞧也看不出来。
季湘进去时,他们正躲在院子角落的阴影里。
“微微,他们干什么呢。”跨进门槛的那一刹那,一个白衣女子从里边冲进来,抓住一个笤帚就要赶季湘出去。“呀,你做什么,吓我一大跳。”
她扑着胸口,身子靠在门框上,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女子蒙着三层棉布,里面还放着一些草木灰,最里面的一层隔了树胶。
蒙着东西讲话要含糊一些,季湘听了几遍才清楚,原来孙薇在院子里洒了一些药水,能够驱虫消毒。还准备点艾草,周围都滚滚烟。
不让季湘进,是因为她刚从外面进来,怕惹的一身脏。
???
昨日还没这规矩,怎么突然就严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