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湘感到金娃的无奈,嘴上笑了笑让他别太担心。她心里也盘算着那个叫陈景润的人,会不会和公公有关。
“金娃,等会我假装打你,然后你就大叫。”季湘挑了挑眉,看见金娃稚嫩的脸上挂着少年老成四个字。摸了他一把,“姐姐在这给你说会救出你的二虎和先生,算是我们的约定,你放心,姐姐这个人说到做到。”
她好奇怪,却让金娃意外的信任。
外面金村长正冲着金嫂子使眼色,让你看好陈夫人你居然敢跑到外面吃酒席。
金嫂子坐着不动,那孩子你要回来的,要看你看。这桌上的肉她好几年都没吃过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都别想让她下席。
因是陵安,掌城实权又握在郡主一介女子手里。于是在这边不论是大小村子,对女人的要求都降低了很多。
普世身后两个抱芍药的女子东一筷子西一筷子喂给他吃,一个和尚,酒肉不忌口,东西倒是穿肠过了,不见得佛祖会在心头坐。
郁南边上是古义,刚刚他替夫人解了围以后,普世就看上郁南了。一口一个女施主,瞧你有缘,想拉个小手,玩玩亲昵,古义就上去敬酒。
不过他的酒,普世根本没喝。
不是瞧不起就是他们的酒里有料,陈解鞍这一伙人是见过宅院里的那些阴私的,一起喝的酒没毒,碗壁就一定会有,甚至筷子与菜肴,十几种可能。
防不胜防,只能将计就计。
“陈老爷,你怎么不喝酒啊。”酒湘儿重点提过,陈解鞍自然是一口没碰。金村长发觉不对,陈老爷不喝,怎么两个下人也这样。是不是他们发现了什么。他沉不住气,看普世一眼,后者很快移开目光。
“我家老爷身子不好,大夫嘱托了,少喝酒。”古义赶忙解释,陈解鞍笑笑,就当这件事过了。金村长不好劝酒,显得太过急迫,反而更会引起怀疑。
他举起酒杯,同村民讨了一些吉祥话,回到桌前,对陈解鞍冠冕堂皇的讲了一堆,最后递了一碗浓汤。那是整桌上谁都没有动过的鸡汤,不,有人吃过,普世他食的欢快,径直夹了半只鸡。
“陈老爷不能喝酒,那就赏脸喝口汤。这是咱们村的土鸡,我老伴特别用人参须加大枣勾起白芷炖的,正好给老爷补补。您可别嫌弃咱们简陋,说句心里话,咱们今年并不好过,您搬来也算是个新开头。”
一大串话,让陈解鞍无法避开那碗汤。金村长满意的看他喝下去后继续给郁南古义劝酒,见他们都喝过后,他立马就没了其他动静,而是与普世对视。
过了好一会儿,陈解鞍他们还是慢悠悠的吃着酒,就跟没事人一样。金村长心说不好,肯定是药没下够,这会儿正紧张着,要不要让人再去下猛一点,好让陈老爷如他所愿昏过去。
里屋传来了小孩的惊哭声,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金村长拍了拍桌子,“你快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他咬牙切齿,而对面的陈解鞍已经挑眉,湘儿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金嫂子也怕出了事情被普世责罚不给仙药,嘴巴的骨头也舍不得吐出来,叼着就往里走。人还没到门口,刷的一下一只大黑耗子钻了出来。
众人定睛一看,原不是大耗子而是个人。
“金娃!”金村长气的,“你不好好呆在里面,闹什么闹。”
金嫂子扑着自己的胸膛,金娃是她亲生的没错,可从小这孩子就不黏她,自然也没多大感情。“傻子,你给我过来,看我不打死你。”
金娃站在树下,他的脸红红的好像被人打过。眼睫上有颗晶莹的泪滴,衣服破了一个口子,像是被人扯开的。
“哎哟,天杀的,这谁干的。新衣服啊,扯破了我娃穿啥。”金嫂子这个气啊,穷人家的孩子衣服能有几套,现在破了又要费时间和线去补。
金村长也皱起眉头,他叫过金娃,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虽然金娃傻,但是有些话还是讲的出来,他害怕的看了一眼里面,说是姐姐发疯了,见人就要杀。
傻子不说假话,金嫂子不待见这个儿子,却也知道他讲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陈解鞍立马站起来,“孩子,是不是和你进去的姐姐出事了。”他面色焦急,担忧的望着里面,湘儿难道出事了,这和计划好的并不一样。
之前说过,不冒进,只要得了这个村子和怪人有关就立马离去。这场鸿门宴,他们也计划好了,绝对可以全身而退。
金娃捂着脸,傻傻的眼神在金村长的面容上巡视。很久后,他又落了一连串的眼泪,指着里面的屋子说姐姐疯了。
傻子说别人疯了,这是最大的笑话。
金村长抱住自己的孩子,那些人没有昏迷,女人还发疯了。他看着普世,仙人没有说话,只是拈花手成了十字。
时机并未成熟,暂时不能下手。
金村长点头,他们能一年多都没让陵安郡主知道有异端就是靠的小心谨慎。不过,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这次的小心谨慎换回来的并不是好的结果。
只是几个眨眼的时间,陈解鞍已经冲了进去。
后面紧紧跟着郁南古义,在他们离去后,普世笑了一声。“阿弥陀佛,贫僧也想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说是帮忙其实就是看热闹,他就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装疯卖傻还是真有隐情。
不管是如何,普世进来时,只看见季湘昏倒在陈解鞍的怀里。
金村长上前,拦住他们要离开的步伐。
“陈老爷,你不解释解释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屋子里很乱,几乎是能砸的全砸了,就连屋壁上都有菜刀划过的痕迹。
要是女人发疯,为什么没有听到尖锐的大喊大叫,闷声不响跨过院子到厨房拿刀。这到底是疯了还是装的。
现在他们一进来,也只能看见昏睡的女人,不由得金村长和普世不怀疑。
陈解鞍冷着脸,他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一进来,湘儿就倒在地上,似乎了没了知觉。他如今很后悔,没有阻拦湘儿陷入这个漩涡。
他眼里不断冒出怒气,似乎下一秒就能将他们催之朽化。
古义跟在后面,握紧的拳头放开又再次握紧。他知道少爷在努力压抑住,他也准备好了,只要少爷一声令下,他就立马出手。
“金村长,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家夫人她……她得了一种怪病。只要受了刺激就会像这样您放心,损坏了多少东西我们一定会赔的。”郁南说着话就拿出一张银票,给了金村长,又拉住古义紧紧跟着陈解鞍走。
普世突然笑道:“有趣有趣,村长,这次的酒席我很满意,待会让杨花来我房间拿仙药吧。”
“好好您满意就好。”
金村长夫妇以及村民听见仙药,立马什么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