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怪人篇章3(2 / 2)

她自然没有猜错,在季湘离开后,郁南和古义就被请了上来。

战北和郁南认识,两人还一起喝过酒,这男人说话做事至诚,换句话就是装的好,不然战北也不会发现不了郁南就是陈昱,哦,陈解鞍的人。

至于那位古义,如果不是他主动交代,战北都不会注意到这个人。

殷子越倒是没怪罪,她要让陈解鞍看到诚意自然不能动这两人一根毫毛。

“你们现在是为谁做事。”战北问话后,郁南挑了眼眉尾,他端的是一个风:流,不由得让瑶儿心中一紧。

郁南得了管事的称号,归功于瑶儿。

郡主轻笑了两声,在战北告知她时,瑶儿复命后就和她说了。这个郁南,最后挑动人心,尤其女子。瑶儿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也搭了进去,怕不是什么普通的人。

再看他的风采,面如白玉,即便一身穿旧的衣裳也难掩风度。不过真要是比起来,陈解鞍更胜一筹。

即便是她这样久未淋甘露,对男子已没了兴趣,看见如此年纪,风华正茂的陈解鞍,也会生起几分意思。

再想想他身边的那位女子,季湘,着实有趣。那女子一看,便是个另类,相貌中上,甚至都比不得她府中的丫鬟。

门不当户不对,甚至连容貌都算不得天生一对。她还真想看看,陈解鞍和季湘是否和他父母一样,也成就一对怨偶。

郁南早就得了陈解鞍的指示,很快就把初衷说了一遍。听到陵安有十四的人,殷子越眉头越发下沉。

十四的人,敢来陵安,他为的什么。

又有怪人出没,孩童失踪。这些事情,为何没人同她汇报。

战北只觉得利刃在背,立马俯首认罪。“郡主,属下确实不知。巡视陵安时,也从未有人提过孩子失踪的事情。”

在上头快要发怒时,陈解鞍出声,他摩挲着瓷杯,犹如那夜季湘的肌肤,笑意一闪而逝,很快他冷着声说道:“不仅如此,我在查探怪人线索时发现陵安西部的村子,有异端出现。”

“你说的可是真的。”何为异端,那边是邪,是魔。早先年,陵安垦土少,又有劫匪,家中吃不饱,便衍生出教人去死的邪.教。

殷子越当年在陵安已经打击过一次,这时听得又有异端出现,神情立马紧张起来,如今再怪战北也无意义。

“事情为真。”古义沉稳的说道,他看了眼郁南还在和瑶儿眉目传情,心里不知怎么起了一根刺。“郁南知道事情详细,不如让他讲。”

“啊。”突然被叫道的郁南先是瞪了一眼古义,你没看见我正和瑶儿报平安吗?不过师兄的眼神似乎有银光,怕被斥责的他立马傻笑两声,作为话的开头。

在陵安西部的村子,出现的异端名为普世,是个邪和尚。穿着一身破袈裟,秃头上点着九个痂疤,一手酒一手肉,背后跟着女子大众。

女人信它能怀上孩子,男人信它赚大钱,孩子老人信它得偿所愿。

“我们当时装作外来的商人歇脚,他们会在夜里把我们迷晕,之后燃灯聚会,信男善女们便会拿出香火以及小孩奉献给普世。”郁南说话间,从怀中拿出一瓶药,“这东西被他们当做仙药,一些人吃了以后就说真的见到了神仙,以讹传讹后,普世的名声就更加大了。但实际上这不过就是五石散,计量上有改过,会上瘾且产生幻觉。”

战北接过后给了瑶儿,落到殷子越的手中,盖子已经打开。白色的粉末,稍微一闻,味道馨香,无心的人若是吃了下去必会被它所害。

“呵,真是好东西。”殷子越咬着牙,“那你们可有查出普世是谁扮的,不杀他实难消我心头之恨。”

“不可。”

这话是郁南叫的,“郡主,普世是骗子,可他幕后的人更为重要。如果现在抓他,只会打草惊蛇。而且,师兄说过,杀他一人,那些愚昧的村民就会将愤怒转移到郡主身上。斩草除根,不从源头铲除异端,只会是适得其反。”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殷子越一愣,早年前,也有一个人和他这样说。时过境迁,再听见同样的话,已是物是人非。

“说的很对。”她自顾接上一句,在郁南看陈解鞍的眼神中已经得知这人和那位大约是师兄弟,她不知葛云章什么时候又收了一个,不过郁南看着还算不错。

那老家伙,比她有福气。

“你父亲的行踪我会吩咐下去,让人多注意。战北,你下去和城将姜斌商议,从今日起严格把守城门,可疑之人不准入内。至于进来了,就暂时都别出去。”

什么,众人皆是一愣。闭城,这会不会太过了。殷子越一笑,“在他们看见你出现在陵安时,这场暗仗就开始了。客栈之事,必然也会被传,那些鼠辈恐怕已经寻好三窟。”

战北得命,立刻下去。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烟撩兔子洞,让他们开始着急自露马脚。”

他们以为殷子越会对付陈昱,云天朗和她闹的如此不开心,而陈解鞍又是云天朗一路的。不过,那些人显然错误估计,殷子越没那么傻,她知道攘外必先安内,一路来路不明的人和少年将军,就是傻子也知道站谁那边。

“呜呜呜……”

殷子越正要与陈解鞍商议关于异端怪人以及十四的那伙人事情时,外边传来幽幽的哭声。

瑶儿立马听出来声音,下意识的看郡主。殷子越的眉紧锁,很不耐烦的咬着后槽牙。这是怒了。

她立马跪下,“郡主,让奴婢出去瞧瞧吧。”事有轻重缓急,郡主与陈解鞍正商大事,自然是碰不得一点晦气。只希望绿萝消停些,千万不要想着闯进来。

上边还未听到声音,绿萝已经呜呜的大哭,委屈的叫着郡主。“求郡主做主,奴婢被人打了。”

哦,被人打了?殷子越幽深的目光冲陈解鞍而去,刚才她让绿萝去送那两位去歇息,在府上,除了自己和瑶儿她这个丫鬟就没怕过谁,如今被打,不难猜,定然是那两个人其中一个。

她不禁有了笑,在见到季湘时,她就好奇,陈解鞍和这名女子的未来。看得出,他们眼神胶着,正是甜蜜。不过若在大权前,陈解鞍是会护着她,还是……

外边还在吵闹,瑶儿低头不敢言语,只能暗暗为绿萝着急。

“叫绿萝进来吧。”

殷子越眸光一转,瑶儿立马得话,出去将人带进来。

绕是古义,铁石心肠的男人都对绿萝的尊容生起了怜悯的心。这是遭了什么罪,门牙都落了一颗,脸肿的起码和馒.头一样。

啧,可怜啊。

“你……这是怎么回事!”原本起的是看戏吃瓜,殷子越猛的站起来,绿萝算是在她跟前长大的,从小到大她都是当孩子养,这孩子虽蠢点,但自己看着,也没出过什么大事。

瑶儿在下边扶着,绿萝见了郡主,径直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再没了什么美意。她身后的瑶儿也红了眼眶,她比自己小,从小纵着大的,就是香小姐,都打不得她,怎么……

“呜呜,是陈夫人打的奴婢。郡主,绿萝心里委屈,她和另一个丫头说您坏话,奴婢就驳了几句,她就这样打我。她们还骂我没娘,您是知道的,我娘是为了您才死的!”

她哭着就要磕头,殷子越阴沉着脸,“陈昱陈三少,还请你给个交代吧。”她也不叫陈解鞍现在的名字,一阵冷笑,自己招待他们却被一个村姑欺负了自己人。

她不是没脾气,只是不想闹得太过火罢了。

“郡主,就凭你的奴婢空口白牙定我的罪,是不是太过分了。”季湘提起裙角,逆光站在门前,她淡笑。

而身后的孙薇气呼呼的,指着绿萝就是一阵吼。“好呀,你是恶人先告状。是谁先指桑骂槐说我们是狗,现在主子在面前,光捡好听的讲是不是。”

“你胡说。”绿萝说话漏风,胡字发音一半就没法说出来,瑶儿心疼的拍她的背,一字一句说道:“这位姑娘,绿萝的性子我清楚,你若是不说些难听的,她也不会骂你。而且看你的模样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道理你难道不知吗?一名女子最重容貌,绿萝被你打成这样,连牙都掉了,你们是不是该与她道歉。”

孙薇呵了一声,“该你们骂是吗?要不是她话太难听会打她,再说了我们可不是君子,而是女子。”

起初她还是挺怕的,毕竟上面站着郡主。可是听到绿萝颠倒黑白,让师妹背黑锅,孙薇就气不过了。

对,话是她骂的,该对付的是她。凭什么骂我师妹的男人,活该你被打。

“你!不可理喻!”瑶儿说不过,她从小不会吵架,自然就将眼神落在郁南身上。

郁南这会儿就当看不见,平时窝里内讧没关系,反正师兄会担待。现在外人面前得团结,再不喜欢季湘,都得闭嘴。不过,他越发觉得季湘不适合师兄,我家师兄天颜,怎么会要一个随便就动手打人的母老虎。

瑶儿失望的移回目光,柔弱的看回郡主。后者冷眼看向季湘,似乎在表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确实是我打的。”季湘按住孙薇的肩膀,让她别太激动,耸肩说出这话后,无所谓的笑了笑。她打人是真的,这没什么好说的。

“湘儿,过来。”

陈解鞍这时发了话,等季湘娉婷到他边上,郡主这才发话。“既然你也承认了,那便让绿萝再打一巴掌抵消吧。当然,看在陈三少的面子上,你可以跪下同她道歉就一笔勾销了。”

“凭什么!”孙薇气的,就算打也是她,如果不是她多嘴……

绿萝哼了一声,狠狠的握紧拳头,她才不要简简单单下跪了事。瑶儿扶着她站了起来,只要她冲过去就能打她一巴掌。

郡主沉着脸,陈解鞍突然笑了起来,道:“还是打吧,人总是要为说的话付出代价。”

“果然。”殷子越轻蔑一笑,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都是惯会委屈女人的玩意儿。

可在下一秒,在绿萝狂笑着得意洋洋的时候,巨大的屋子里传来响亮的耳光声。

众人惊呆,孙薇捂住嘴,不忍直视。

“呜呜呜”女子哭泣着,两只手捧着腮,“你又打我!”

季湘嘻嘻的笑了两声,陈解鞍立马捂住她的手心,“以后拿东西打就是,莫要打疼了自己。”

绿萝瞬间红了眼睛,犹如夜间的凶兽。“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说着,就往上冲。

在拉住季湘的头发时,陈解鞍阴鸷着脸,“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