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们就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经由此事后,季湘留在船上看什么都没了兴趣。与玩的热闹的三人说了句,便和陈解鞍进了包厢。
舫船极大,装饰精美,分上下两层。灯火微黄,落入粼粼的水面,鱼尾击打水面,混合着丝竹,人声,别有风味。
隔日,船靠岸。
张雅晴拿了两套干净衣服送来,“昨夜睡得可安稳。”
季湘伸了个懒腰,陈解鞍自然接过衣服,旁若无人的堤她擦拭眼角的眼屎。顿时尴尬的女子涨红了脸,舌头差点就捋不直了。
“还好,还好。我昨个夜里不知怎么就睡了。”她在南安的时候还挑床,昨夜被陈解鞍搂着看湖边景色,什么时候入睡的都不知道。
“嗯,没什么事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张雅晴隐晦的打量季湘,“你的朋友在外边等着,他们很担心你,说若是落羽舫船扣押了你们,如果我们再不交出,就要火烧了船。你们再晚点起,迎接你们的应该是火光了。”
她说完便走了。
季湘心中着急,应之一纨绔事情做的多,真怕他会在杭城为非作歹。
与相公换好衣衫,季湘也没时间臭美花痴,拉着陈解鞍匆匆忙忙出去,果然见到应之一为首,莫凝拿鞭子护他的情形。
他们对面的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护卫,个个架势十足。
“……小爷我不是好惹的,你们不然我进去,就等着,师娘!你们给我让开,还说没有我师娘人,早知道你们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呸!”应之一骂的起劲,护卫中的一女人围着面纱,慢慢走近。
季湘心中无端生起几丝异样,她雪白的脚腕上是一串红绳铃铛,伴随着脚步,铃铛响动,让人心湖澎湃。
应之一便是这一脸痴傻的模样,见着个女子就双眼冒光。好在没一会儿,他恢复原样。
对金莲发誓,他日后娶妻绝不会是别人。
莫凝和玉淮慢慢靠拢,两人皆是看向季湘。
那名女子哼笑起来,旖旎非常。“没想到,小哥才来我落羽一次,就知晓了这不是好地方。可这万万千的人,来个数十遍也不知,小哥儿,不如你同我一起吃素参佛,免得淹没了慧根。”
羊脂玉一般的手微微掩唇,面纱极薄,一下就见到了她的五官。媚而绝色,这女子当一个妙字。
可没一会儿,她皱起眉头,眼角眉梢冒出冷意。“都退下吧。”
护卫散去,女子回头,见着季湘,抱胸说道:“不送。”
两字不冷,季湘还从中读出了一丝玩味。
从舫船离开后,季湘简单说了下昨夜的事情。应之一头次板着脸,很是不高兴。“你们说进了包厢坐着,后来我们遍寻不到,急得脸都白了。说要进去找找,他们又不肯,怕你们出意外,我和莫凝强闯的心都有了。”
季湘垂头,对此感到很抱歉。他们当时只是想坐在包厢,听听小曲,聊聊天。没想到,她会睡过去,最后在二层醒来。
胖子好哄,没一会儿就消气了。
莫凝也没怪她,倒是玉淮,眼皮肿红,是哭过了。她抱住小丫头,说了不少好话,这才让她笑了笑。
之后的几天,一行人也是该吃吃该玩玩。玉珑坊分店的地段也看的差不多,周康的任务也是完成的七七八八。倒是,意外发现了云氏小铺,里边的女子和落羽舫船上的人很像。
又过了两天,天边雷云集结,打起骇人的闪电。白昼一下成了黑夜,无数条白色长鱼,在云中游走,次啦一声,雷劈了下来。
街上的人纷纷盖住头,跑回家中。
起初几滴小雨砸在人的身上,瞬息之间,瓢泼大雨,将泥土里的腥味翻滚出来,砸凉了这暑气。
今日季湘没出门,大家围在一起,喝着茶,走着无聊的黑白棋子。
“幸好小姐说不出去,要不然,这会儿大家准成落汤鸡。”玉淮端来落羽酒楼的茶点,与陈解鞍对棋的应之一立马拿了一块,油滋滋的手碰了好几颗黑白子。陈解鞍脸一黑,不着痕迹的远离那一片。
应之一被打的溃不成军,这会儿歇了口气,直呼师傅给面子。
季湘坐在窗边,她这几日得空,查了查叶暖的行踪以及叶素那未来傻夫君的事情。
这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叶素的原未婚夫叫李辰,杭城人士,家中往上三代都是做大官的。只不过,到他爹的时候,落败了。
家道中落,却不碍李辰的优秀。他容貌好,又上进,为人讲究,许多人都说他是好人。若不是他母亲意外去世,两年前就应该娶了叶素这位小娇妻。
现实却不容这假设,叶素被逼嫁给太守傻儿子,而原本的好夫君则是被叶暖看上了。
几次跟着叶暖,季湘都看见他们二人举止亲密,不像是陌生人。
“小姐,吃点杭城有名的龙须酥,别想叶家姐妹的事情了。”玉淮劝了劝。
季湘接过后,无奈的笑了笑。被亲姐妹抢男人,叶素要是知道,那该多难过啊。“受人之托,毕竟拿了那么一大笔银子,不办好事情我寝食难安。”
尤其叶素的最后一个条件,季湘看的出来,她对李辰是有情意的。
陈解鞍落下一颗白子,吃掉应之一五颗,将目光投向季湘。“湘儿,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接下来,你只要如实告诉叶素,你发现的事情就可以。”
一句话解决了季湘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