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的人自然是不知道季湘所想,她拉着乔苏沫的袖子,看到女子的眼向她投射来。
“娘,我想吃糖葫芦。”
她撒娇的叫娘,乔苏沫笑魇如花,眼里的泪和珍珠豆豆似的掉了下来。“好,好,囡囡吃糖葫芦,娘也最爱吃这个。还有你哥哥,不知道阿晖在家里功课做的怎么样。娘带着你在乡下,他肯定会担心的。”
乔苏沫颠颠撞撞的站起来,季湘趁机解开镣铐。廖亦能赶紧去扶,女人却害怕的缩手,“你是谁,你别碰我。”
眼见她就要重新跑回去藏在稻草下,季湘脱口而出一个哥哥。乔苏沫安静下来,将下巴放在季湘的肩膀,左右摇晃,眼神扫视一番最后很嫌弃的嘟囔。“怎么这么丑,才几个月不见,我的阿晖怎么连娘的半分美貌也没有。”
噗……季湘含蓄的憋笑,实在忍不住只好干咳几声表示歉意。至于紫衣就没那么客套,叉着腰,哈哈哈的笑起来。没一会儿,紫衣就咕咕咕的叫起了肚子。
她窘迫的红了脸颊,乔苏沫也被感染,知道廖亦能是自己的孩子,也就不那么害怕了。“囡囡,这位姑娘是谁,是不是你哥哥的心上人。”
就怕季湘乱说话,廖亦能义正言辞说了句不是。紫衣夸张的挥舞手臂,告诉乔苏沫她这般年轻怎么能嫁给老大叔。这句话乔苏沫听得不开心了,我儿子丑是丑了点,但今年也才十五六罢了,你说他老那不就是污蔑嘛。
乔苏沫一拉季湘,轻蔑的看了眼紫衣。“囡囡,你和你哥哥说,不要让他同这般张口胡说,血口喷人的女子好,咱们施家看不上。”
“搞得本姑娘看得上你们一样,呸,要不是恩公在,我老早……不对,你为什么不直接和你儿子说,干嘛让我恩公传话。”
凝儿义愤填膺,恩公也不是你真儿子,不对啊,其实看面的话,恩公确实才十五六岁……所以这位妇人很有可能是将她当做恩公的心上人了。
被自己脑中大胆的假设羞到了,凝儿假装清嗓子,“如果是恩公,也不是不可以……”
“囡囡,我不要看见你哥哥,他太丑了,影响娘亲的食欲。”乔苏沫才不理凝儿,她瘪嘴,半点没有考虑廖亦能的感受。尴尬的男人这下是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媳妇变成妈的感受,季湘理解。
她将乔苏沫拉来前面一点,“娘,你不能这样说哥。谁也不希望长大了就残,要鼓励他,安慰他幼小的心灵。好了,咱们去吃饭吧。那个紫衣的,你也一起吧。”
乔苏沫觉得囡囡说道我有道理,大着胆子去看一眼廖亦能,又被吓坏了。赶紧捂着自己眼睛,可这一摸就有点不对劲,她自小就爱美,脸上也从未有过疙瘩,为何眉毛上会摸到这么大一条蜈蚣。
“囡囡,快帮娘看看,娘的脸怎么了。是不是不好看了,这可怎么办,你爹要是看见我的脸,肯定不会带我们娘三回去了。”
她一下就涌出了泪,接连不断,像是断线的珠子。季湘看廖亦能急着要上来,都那么大的人了,担心的眼睛都是发红的。
“娘,没事的,没事的。你忘记了,那里是昨夜你不小心磕的。我们回去擦点药膏就会好的,哥!把娘的帽子戴上,外面风大,免得伤疤好不了。”季湘赶紧吩咐,可廖亦能哪里带了帽子。着急之时,紫衣将自己手里的轻纱一撕,“诺,先凑合着当面纱,赶紧去吃饭吧,吃完以后,本姑娘还得找那帮人拿回自己的东西。”
她的短刀毒药钱还有通碟全被拿走了,幸好记住了那些人的脸,不然大海捞针着实困难。
三人急匆匆回去,簧竹馆的老:鸨早已经气晕在地上。这件事报到上面,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很长一段时间,簧竹馆都没能休养生息过来。倒是季湘的话,给了那妇人一个提点。
蝶曼坊,确实有听过,那里的李妈妈还是她已经的旧识。
到了仙客来,让小二去烧热水。廖亦能因为成了乔苏沫的儿子,又被比喻成了癞蛤蟆,更是连看都不想看,他也只能重新开了个房间,住在季湘与乔苏沫中间。
紫衣也跟着一同,她说自个叫莫凝,是离家出走打算混江湖的。不过江湖这般大,她还没混进去,就被深深的坑了一番。后来她找季湘借了银子,之后就没人影了。
“囡囡,你吃红烧肉。”给季湘夹到碗里,乔苏沫就放下筷子,慈爱的看着她。“做梦一样,一眨眼我家囡囡就这么大了。”
她用手比划出很大的样子,贝齿微露,“可惜了,我家囡囡和娘一样。你哥哥却是谁都不像,对了,你等会给你哥把这盘白斩鸡送过去。他最爱这口,肯定是你爹亏待他,才会生的……不说了,真是让娘伤心。”
施晖的娘没想到是颜值派,其实想想,施晖确实好看,温文尔雅君子之风。乔苏沫中毒后,即便颜值被摧残成这样,也能看出年轻时的美。
“囡囡,你和你爹真像。”女儿肖父,儿子似母。囡囡的眼睛和自己差不多,可鼻子,尤其是皱起来时,简直和那负心人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