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郁南满身汗渍。古义话一落,他便从树后绕过,提剑入剑鞘。
袖口一擦额头,细汗没了,多了几道印子。他们两人皆穿着普通渔夫的衣服,郁南身上还发着一阵阵腥味,尤其在这大热天,格外难闻。
“没有。会不会不在这里,孟天书信所说不尽然就是对的,咱们可能来往了一步。”古义点头,郁南说的确实有几分对。“对了,古义,京都的人好似找到公子了。这次咱们没有找到东西,是不是回去云安村,免得公子再被人追杀。”
“不用。少爷的本事你是知道的,他不想让人知道的别人不会知道,这次追杀,是他策划的,咱们没有少爷的命令,不要回去拖他后腿。尤其是你,葛天师根本说错了,蒙旗他隐约查到一些你的事情,很有可能会联系到少爷头上。郁南,你扁着嘴干什么。”
古义一瞥,浑身都是水的郁南正捂着耳朵,像是个小孩扁着嘴委屈的眯眼。真是苦笑不得,说几句,便是这样神情。
“杭城没有,那咱们要去哪里。陵安?那可是郡主的地盘,听闻云天朗的人从不敢插手到那边,咱们要是去了,不见得会给面子。”
他们一路追查陈三爷的消息到此,唯有杭城,孟天来信说在这堤坝下藏了东西。去瞧,已经被人截了。再猜测张如行踪,十有八.九这东西就是他拿的。
“现在出发吧。”
古义吩咐一声,郁南便跳了起来,拿着手使劲扇自己的鼻端。古义看不懂他要做什么,伸手去抓他衣领,被郁南躲开。那小子白嫩的脸晒得通红,衣领若隐若现的锁骨极为诱,惑。古义移开目光,喉结不由得滚动一下。
“你干什么,毛毛躁躁。”
郁南啊的一声,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你自己闻闻,我身上是什么味道。还要去赶路去陵安,古义,感情你是乞丐当久了,丝毫不介意。小爷我可跟你不一样,我要沐浴更衣,做回京都四大少!”
男人白了一眼郁南,还京都四大少。不欲和他多废话,拂袖就走。郁南撒泼一半,“你干什么去,古义,你现在连我说句话都不听了。爷和你没完……”
“……行了,我的南爷,我们不去客栈,你怎么洗澡啊。”古义算是服了郁南,比女人还胡搅蛮缠。
这算是服软了?郁南好心情,蹦跳跟上。
…………
“爹,许久未见,女儿也不知您是否还喜欢兰花。石兰,将我送于爹爹的金丝蝴蝶兰拿过来。爹,这是师傅游历时从青木山寻回来的,华国只此一株。”谢客烟将金丝蝴蝶兰推至父亲眼前,兰花还未开,枝叶却繁茂。若是养的好,过个几年便能分株。
这东西还是从国师府出来的,平时怎么可能会轮到他一个小小的工部员外郎。“烟儿,这可使不得。”
谢客烟掩袖喝茶,淡笑摇头。“爹不必推辞,师傅他老人家可瞧不上这些身外之物。而且,这株兰花还是他让我给您的。”
“这……这……真是多谢天师了。”谢父保养得当,气质儒雅,还真有几分道骨。难怪还有不少狐狸精愿意钻谢家的门。
谢客烟瞧自己父亲眼中精光,便知他要说些什么。“烟儿,你娘她我会尽快接回。这些日子,我也有不对之处,为了别人冷落了你娘亲……”
“爹说的哪里话,您和娘不是向来举案齐眉,怎么会为了别人……哦,爹,不是烟儿说你,痴迷花草也要有个度,若是您再这般爱花爱草,不理娘亲……烟儿就放火烧了您的园子。”
她笑嘻嘻的说着,谢父却无法平静。“爹,我只是说笑……对了,我听闻爹最近爱听曲子了,不知是哪个姑娘。正巧过几个月,我要举办花会,请人过去……”
原来是谢客烟知道了自己的风,流事情,谢父看了眼那刺目的金丝蝴蝶兰,低下头缓缓摇道:“爹不爱听曲子……”
“不爱听就好,爹,那就不打扰您了,我还要去找师傅。记得早些把娘亲接回来,她在外祖父家中很是无聊。”
说罢,她便离开了谢家。
远处,隐匿在墙角的男人勾起嘴角。谢客烟,季湘,这两人若是碰头,不知谁输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