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衙门那边要提审关押,他们上赶着去找江丽云,也不一定会放行,倒不如来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遗落的线索。
李妈妈看向季湘,示意她还有何要问的,后者摆手,她便继续往后说道。
“子时,贾大富带着人从偏门进来。”李妈妈仔细回忆,她那天带着江丽云等了许久,其实应该是子时过了三刻。
那个贵客戴着黑色面纱,身子瘦小,若不是穿着男装还说着一口厚重的粗痰声,李妈妈怀疑会是女的。
等接到人,李妈妈便离开了。
天亮后,李妈妈醒来的早,还未梳洗完全,外边的丫鬟就跑进来说大事不好。她才知道江丽云床,上死了人。
“江丽云那时候苏醒的吗?”李妈妈思度后摇头,当时她去到房间,好几个仆子摇晃江丽云,都不见醒。还是后来,李妈妈用凉水帕子盖在她脸上,人才苏醒过来。
季湘点头,李妈妈又接着说,贾大富的尸体已经抬回府里,仵作查验过,说是致命伤便是胸前的伤,大小为一寸,应是女子用的匕首造成。
凶器也已经在江丽云的院子里面找到,是一把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随身匕首。这把匕首是在屏风前的富贵树盆栽中找到,沾着血和土。
“江丽云躺着的地方有溅到血吗?”
李妈妈回想了下,眼神有些害怕,“都是血,丽云身上全是,吓得奴家都不敢睁开眼睛。”
“我问的是床边上,就是江丽云躺下的床铺。”季湘又问了一遍,李妈妈似乎记不起来,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好像没有太多的血。
提出要去院子里看,李妈妈倒是没像之前那样痛快。“你们这问东问西,还让奴家带你去那腌臜之地。却一直没说,生意是什么?要只是来这听些故事,还请三位打哪来回哪去。”
“李妈妈,我当然有生意。我还敢担保你做了这生意之后,绝对不会后悔。”季湘拿过一盘的糕点,刚才起就对它很在意,吃了半口,含糊说出话后就把它放下了。
她站起来,拍掉手上的残渣,顺便示意陈解鞍。男人很快明白,从怀里拿出东西,很快走到季湘身边,将那绣着祥云的荷包给了媳妇。
“你们这是干什么,不会是趁火打劫想低价买了我的蝶曼坊吧。”李妈妈警惕起来,出了江丽云的事情,就算进账缩水了一半但也足够自己和姑娘们的开销。
她脸色一阴,就要将人赶出去,季湘却伸出手指摇了摇。“no,no,no,当然不是。我呢,是想给你介绍一款女性美容产品。”
面膜终于除了蒙玉儿和自销外有了别的商业机会,季湘倒出那些一次性面膜在手掌心,随后放在桌子,李妈妈拿起一个,对外边那透明的壳十分好奇。
刚想问这是什么,季湘又从怀里拿出巴掌不到的玻璃瓶。里面是纯露,她脸有些干,所以一直带着个小的,方便路上补水。至于陈解鞍荷包里的一次性面膜,也是季湘故意放着的,保不准就能再遇到蒙玉儿这样的有钱姑娘呢。
真亏之前的矫情,才会抓住蝶曼坊的这块商机。
季湘一边展示面膜的用法,一边解释这纯露的用处。李妈妈洗掉脸上的铅粉后,感受着凉意,手舒服的拍压两边脸颊。
“江丽云这件事情后,想必来蝶曼坊寻.欢作乐的人会变得少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空窗期难道只能看着钱从手中流走?不,李妈妈,你应该知道,这些东西对于女子来说有多大的吸引力。为什么不发展技术服务女子,总比以色伺人,要来的有尊严。”
这番话让李妈妈不由得深思,她是从年轻过来的,自然知道这张脸一旦失去颜色,遭遇的是什么。
她见过一位花魁因为年老色衰被丢弃在街尾,最后冷死。也有女子因为容貌身子的原因,被赶走,嫌弃,最后成了乞丐婆子,终日脏臭。
“好。”她像是下定决心,看着季湘,“我想听听你说完这前提,难不成只有江丽云洗刷了冤屈,这东西才能卖我。”
“那不能,我也是商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外人放弃只赚钱不亏的买卖。”季湘拉住陈解鞍的胳膊,将头冲着人歪了一歪,“是江丽云向我相公求救,我又是个妒妇,所以,我想搞清楚为什么江丽云出事情要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