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外人以为和张如是兄弟的季富贵现在跪在那里,狠狠的打自己巴掌。张如不动声色,他此时咬着一根稻草,在赵二花面前温柔的样子早就变成了这副阴险的脸。
方正凌然的五官,在幽浑的光下,让张如越发的可怕。季富贵缩着脖子,手和脸都疼,他却不敢停。因为如果张如再不高兴,他就会方武一样,成为那个畏罪自杀的人。
他不想死,他还有儿子要养。
“好了。”季富贵如见甘霖,五体投地大拜。“我知道你父亲用了不少银子给你打点,但你要知道,日后如果说起孙大牛家的事情,怪的是谁知道吗?”
他杀人了,如果认了,那他就真的出不去了。
张如又道:“不必太担心,我会有办法让别人替你去死。但是,有件事情,你要帮我去做。很好,你有这个自知之明。赵二花肚子里的不能留着,等你出去就杀了她,还有孙大牛,这种窝囊男人,留着也是祸害。”
杀人,季富贵就是做个小偷小摸的事情,现在让他杀人,他惶恐的看着张如,张着嘴半天只能磕头,为了自己,赵二花必须死。
张如见话已经传到,就打开了牢门,自己走了出去。狱卒只当看不见,等身影消失后,季富贵瘫软在地。
张如到底是什么人。
这话,也是孟天想问的。深夜敲门的不速之客,居然就是计划绑架陈解鞍夫人的凶手,他不禁好奇,也提防起张如背后的势力。
主子那边已经交代下来,陈解鞍必须要帮,小主子就在他家,就算是死都要护住陈解鞍。
“不请我进去?”张如拍着嘴,无聊的说话。看孟天如临大敌,他又说了句,“不用这么担心,我背后没人。”
说完他往后看了一眼,“我就是个散门散户,平生就两大喜好,女人和财。你一不是女人,二也没钱,怕什么。”
“你找我干什么,我应该不认识你。而且,你已经被押大狱,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哟,警惕性不错。张如收敛起来玩世不恭,没了表情后,他反倒有几分正人君子。也难怪赵二花会被他蛊惑,心甘情愿的被骗。
“我要买陈解鞍的信息。”孟天所代表的可是云氏情报的人,他来,就是想买陈解鞍以及那个半道出来做拦路虎的施晖是什么人。“钱不会少你。”
知道他是云氏的人,又知道如何买情报,爱好又是女人和钱。他该不会是近几年风头正盛的风流公子吧。听说这男人专门挑嫁人的妇女做对手,虽然喜欢少女,但不投怀送抱的绝不碰。
这号人物居然瞧上了陈解鞍的钱,放在前几年,那少年将军要是还张扬着,张如的坟头都能长几米的草了。
“算了算了,我劝你还是别招惹陈解鞍一家。还有,这两天你就奉公守法坐大牢,安安心心的赎罪。另外,你恐怕不知道我们的规矩,这情报呀,像你这样有前科的,绝不会透露半分。行了,夜深了,你赶紧回牢里睡觉,别想着逃,不然我主子最喜欢收拾你这样的。”
云天朗嫉恶如仇,而且推行变法。一年前奠基的十二块国法石碑,还是云天朗一点点去推动的。甚至,为了推行变法,他不仅捐钱献力,还把云氏银号全都给了陛下。
虽然不是毫无保留,但这也得了陛下的青睐。赐云天朗安国候的封号,还将宫里美人赐给他。这成了一段佳话,也让张如记得很深。
他走后,孟天很奇怪张如为何会来这里,还冒充了张顾侄子的名号。
这件事情非比寻常,有必要让二老爷知道。
夜里急忙去了孟府,和他商议。主子和陈解鞍两边都要告知,另外,季湘这个人也有些奇怪,他也写了不少细节,准备让云天朗过目。
待孟天离去,孟府暂时平静。
云安村的施晖和文安却是睡不着,见过了晚娘,两人从这还未长成的面貌中就窥得了几分远在京都的云叔叔模样。
“这晚娘叫季湘干娘,又这般大,想来是哪里捡来的。该不会是云叔叔在外的血脉吧!”施晖不断的整理,实在想不出云天朗云叔叔有哪个要好的女人。
等回京都,就让云叔叔自己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