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好事者循音而来,唯恐错失眼福,亦想近距离观这百年江湖惊天一战。
空中万千飞剑如同过江之鲫,密密麻麻铺天盖地朝着那“龟壳”飞去。酒鬼老人意驽万千飞剑,已达极限,感觉力有不逮。
这些年来养气孕剑就是为了今日一战,假如这样都不能破开陆旬的绕指柔术,那这场比试,已经可以说是已经落败。
但见那些飞剑叮叮当当撞上甲壁,火花四射,远远观去,如同一颗暴雷,只差一声惊天巨响,就能破开这具龟壳。无奈龟壳韧性极为强劲,万千飞剑最终力衰,开始掉落在地上。
虽然没能破开陆旬绕指柔术的防守,但陆旬的滋味也不好受。这些飞剑一柄接一柄的撞上甲壁,初期还能坚持,但是数量一多,陆旬感觉开始吃不消了,全凭那生生不息的那口气苦苦支撑。撑到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口中开始喷血。
酒鬼老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驾驭这万千飞剑,太过耗费心神,最后气力不支,跌落下来。
酒鬼老人的驽剑术没能破开陆旬绕指柔术的防守,陆旬也无力再次发起进攻。两人俱都负伤无力再战,只能算是打成平手。
这个时刻,主要有人出手,就能取掉这两名绝世高手的脑袋。
两人从城墙上空重重坠落,在皇城墙角跟处砸出两个大坑。
简舒之收起被惊讶的一直合不拢的嘴巴,心中暗道:“不会都死了吧!”便赶忙跑到酒鬼老人的坑前。冲着里面大喊:“死了吗?”
酒鬼老人慢慢艰难的从坑中爬出,五孔都在流血,从空中摔下来后,又没有更多气力护体,身上都是伤痕。爬出坑之后,气息羸弱的骂了一句,“龟孙子。”便再无言语,昏死过去。
这句龟孙子也不知道是骂简舒之,还是骂那陆旬,简舒之没去深究。
陆旬也没好到哪去,这次负伤之重,平生罕见。摔落坑中之后,再也爬不起身。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皇城城墙之上有一人影飘然落下,直扑简舒之而来。
简舒之暗吃一惊,这人来势凶猛,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了,酒鬼老人此刻已经昏死,再也没有援手施救。看来,这次真要丧命于此了。原来还曾戏言要给酒鬼老人收尸,此刻真是打脸。
那毡帽老人陆旬半死不活的从坑中爬出,拼着最后一点气力,弹出一枚指甲,射向来袭的敌人,往后仰身便也倒地不起。
城墙上的来人见到陆旬向自己弹出一枚指甲,便没有继续袭击简舒之。要是不闪不避,自己肯定会先中招,便闪向一旁,嘴里“呸”了一声。
简舒之这才有机会看清来人,此人一脸络腮胡子,脸上两道刀疤。面目有些狰狞,是那心狠手辣之人。简舒之虽然之前没有见过此人,但对他的声音却有印象。他心中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捕雀房的戴猎头。
戴猎头一脸冷漠的看了一眼三人,坑中两人早已两败俱伤战力全无,都已昏死。简舒之虽然清醒的呆在一旁,但却是没有半点威胁。
戴猎头不禁得意的仰天大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我才是那枚弹弓了。”大笑之后,冲着简舒之说道:“那个老头居然会救你,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离歌城呆久变傻了。即便这样,又能改变什么结果吗?该死的还是要死,该杀的还是要杀。”
说罢,大刀提起径直走向毡帽老人的身边。戴猎头用脚踢了踢陆旬的身体,再次确认此人确实受伤太重已经昏死,他便慢慢提起大刀,准备一刀下去取他性命。
戴猎头不是捕雀房的人吗?他又怎么会向捕雀房的首领动手?简舒之百思不解,此刻,他的脑子里面一团乱麻。
这会儿还敢顾及其他,而不是去想办法怎么脱身,也是一大奇葩。
这戴猎头假如先杀死陆旬,下面就该轮到简舒之和酒鬼老人了。简舒之肯定会首当其冲,毕竟他可是亲眼目睹了这发生的一切事情。
简舒之见到戴猎头的大刀就要落下,忽然开口说话,“你为什么要杀他?”
戴猎头听到简舒之的问话,突然来了兴趣。反正都是将死之人,都是砧板上的鱼肉,想怎么切就怎么去切。砍下这几人的脑袋也不急这一时。
戴猎头收起手中的大刀,慢慢走了过来,说道:“杀人还需要理由吗?如果每杀一人都需要理由,那么天下是不是可以止息干戈了?”
戴猎头笑了一笑,“你这会儿没去想着怎么乞首求饶,却想着别的乱七八糟的事吗?”
简舒之从地上捡起一把飞剑,护在胸前,学着戴猎头的逻辑,冷笑着说道:“求饶能有用吗?要是求饶有用,那么江湖是不是可以没有仇杀争端了?”
“确实没用。杀人不留活口,这都是那个老头教会我的。”戴猎头用手指了一指陆旬,“要怪就别怪我,只能怪他。”
简舒之知道自己打不过别人,也跑不过别人,此刻只能垂死挣扎一下。但要自己把脑袋亲自送给别人去割,那也太小瞧了自己。横竖是个死,大不了就搏一下呗!万一惹出了刺青小剑,谁生谁死还是未知之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