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什么事且去吧。”返香将玉簪放下,自袖中取出一道符印,“将这个交给奇穷,暮云卿入门之日,命她务必将其封在暮云卿的随身衣物之上。为师与他娘亲,终是师兄妹一场。”
慕容芷才上前接过那道符印,没再说什么,转身退了出去。
玄冰殿里,只剩下缚魂香的味道熏得人几度神伤。
……
婪夜走出玄冰殿之后,便要面对一众弟子的怪异神情,自然是走到哪里都不舒服,不痛快!
“死女人!害得人人都以为我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我婪夜今天不做了你,誓不为狐!哼!”他走了一半,脚跟一转改了方向,朝玄奇殿冲去。
死女人,满脑子不堪,以为他不知道?
她喜欢情情爱爱,没关系,他做足全套给她看,只要她能消气;她喜欢床上运动,也没关系,只要她愿意,他不介意吃点亏,牺牲点色相;她喜欢画画写字这都没有关系,只要她说一句,他不介意同暮云卿一样笔墨伺候,与她朝夕相对……他最最在意的就是茶小葱不但不理他,还暗中摆一道,戳他死穴!
聪明人的联想能力总是特别丰富,像狐狸这种高智商动物更加明显。
婪夜之前在茶小葱的梦境里看到的那一些男男之爱,无时不刻不在折磨着他可怜的小心肝。现在倒好,这死女人真把男主角换成了他,而且还是被压的那个!
可恨!实在是太可恨了!
回想茶小葱梦里的种种,他越想越不开心。看茶小葱的年纪不大,怎么也不像惯使风月的女子,为什么那脑袋里居然还有这等不堪的东西?那些奇装异服的男女,那些奇奇怪怪的机关,那些莫明其妙的****,那些狗血的,非狗血的,一切一切……
婪夜越走越快,他也想知道茶小葱是从哪里看到了那么多的交配画面,就算她是在青楼勾栏里长大,也不至于会看清那样直露的内容,那简直就是刻意将脸凑上去端详的效果。一个男人要这样看人行房就已经够恶心的了,更何况,茶小葱还是一介女流,货真价实的女流,氓!
婪夜的世界里没有电视、电脑,也没有电影,在他那有限的认知当中,自是完全不能理解茶小葱脑袋里浮现的那些不堪的东西,如果只是普通剧集也还好说,偏偏是艾薇、钙薇,其激烈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但不知为什么,令人发指的同时,却又莫名地,有点兴奋,不,应该说是很兴奋……
当初若不是茶小葱脑内回放那些令人作呕的男男画面,说不定他们就真的神交了。
想到这里,婪夜竟觉得有些期待,他强烈鼓涨的好奇心促使他非常乐意与茶小葱一起讨论或者实践各种床技。但是那股无名之火一路上包围着他,似乎越烧越旺。
其实,只要婪夜肯清醒一点动动脑子,便不难发现,那些直露的画面里并没有茶小葱本人的身影,有她参与的故事实在不多;只要他认真一点,也许就发现了,茶小葱在这个世界的记忆少得可怜;只要仔细一点,就能发现茶小葱的梦境十分凌乱,所有情节都不能连贯……
但有句话叫做,关心则乱。
婪夜公子此刻就像个前去捉奸的妒夫,整个人都泡在一簇狂浪的怒意之中,完全失去了理智。
玄奇殿里,茶小葱与暮云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干柴烈火,再是火上添油……
婪夜的速度很快,几乎等同于一道白光,没谁告诉他今天恰好是九月初七,当然,众位弟子就算有心想提醒也都是徒然。
婪夜走到玄奇殿的地界,猛然听得半空一阵轰隆隆的雷响,一道绿光劈在脚边……
茶小葱与暮云卿近两个月没出大门,不知道殿外的花花草草又长好了,也不知道玄奇之阵也都已自动修复。两人日夜浸淫炼丹之术,已经将最初级的丹药都试了一遍。
司徒门下的两位女弟子终于“刑满释放”,不用再承担洗衣与采药的工作。玄奇殿里换回了奇穷与奇苦两小姐妹。
奇苦虽然仙法修为不高,却对草药非常熟悉和敏感,有她采撷原料并且教习药草知识,茶小葱与暮云卿二人进步神速。
无聊的日子,总得找点娱情的事做做,而茶小葱的娱情方式便是一个字,赌。
每天中午小睡起来之后,她便拉着三个小辈一起打麻将。
麻将是奇穷根据她的描述现做的,用料的都是慕容芷才送的五彩晶石。
规则讲清,说好输了的要在脸上画胡子。
茶小葱麻将技术很不怎么样,但是贵在牌品好,认赌服输,越挫越勇,每天不弄得满脸胡子誓不罢休。
这天,四个人又围在一处打麻将,才打完一圈,林蜡竹登门造访。
“啊呀,今天是九月初七,难怪没有人出门。”林蜡竹妖娆地摆了个莲花造型,停顿定格一下,等众人观赏够了,才向牌局款款走来,很有明星范。
“蜡竹师尊,要不要一起来玩?”
奇穷最会体贴人,见到玄文殿的师尊,赶紧让位,奇苦也跟着她乖乖地站了起来。
茶小葱拍了拍桌面,将骰子震飞了出去,百无聊赖地抬起一张被朱砂画得面目全非的脸:“不用了,她这一坐下来,我又得洗了脸让她重画,不爽!你看都画毁了!”
林蜡竹笑吟吟地看向暮云卿,风情万种地咬了咬唇:“你这个不叫毁,门外那个才是真的毁了。”
“门外?”茶小葱愣神,“那两只呱呱?”
奇穷站在一旁道:“茶师尊你没听蜡竹师尊说起么?今天是九月初七,七九之日是玄奇阵发动的日子。”言下之意就是,可能有人被雷劈了。
大门口出安全事故,作为这里的主人总该要去慰问一下,于是,几人来不及收拾牌搭子便在茶小葱的带领下出了门,两只呱呱还站在门口表示热烈欢迎。
哪想没留意,茶小葱出了门槛被脚下的东西狠狠地绊住,仰头摔了个狗啃泥!
回头一看,身后一团焦黑。
“泥煤,谁在我门口乱丢垃圾?”她引颈向天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