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会自己煮奶茶了?莫非刚刚我在外面看到厨房的灯光,是他在煮奶茶?
他出了卧室,给我关好门。我抱着他的浴袍走进卫生间,站在镜子前,才发现,自己简直不成人形:长发凌乱不堪,满脸泪痕,眼睛通红,捂着一件男人的大羽绒服,肥肥大大,像戏袍。
脱下林羽石的羽绒服,内衫已经被扯得破烂,脱下来,直接扔进垃圾筐里,文胸少了一只带子,也扔进垃圾筐里。上身,嫩白的皮肤被啃咬出一块块紫红的斑点。脱下下身的衣服,将自己浸入热乎乎的水里,闭上眼睛,潜入水中,憋很久,然后冲出水面,猛呼一口气,还是活着好。
柔柔暖暖的水,慢慢抚慰我身体的疼痛,但我心里的伤痛,有谁愿意为我抚平?
将长发细细梳理整齐。穿上带着党寒夜体味的浴袍,他的体味很清淡,那种很男人的汗味。出了浴室,钻进他铺好的被窝里。这张床是我买的,床上的被褥等也是我买的,但我从来没有睡过,原来是这么舒服。
卧室门被轻轻敲了敲,然后被推开,党寒夜端着杯子进来,坐在床边。
“趁热赶紧喝了,尝尝我煮的奶茶味道怎么样。”他笑笑。
我坐起来,接过杯子,暖暖的有些烫手,轻轻吹着,一口一口抿着,味道还算凑合,他能做成这样,十分难得了。
他又去给我倒了一杯清水,喝完奶茶,让我喝水冲口,他一定是个体贴细心地好丈夫。
我将奶茶杯子交给他,接过水杯,喝着清水,他坐在床边望着我,和蔼温柔的目光,我也望着他,我的眼里只有他,喝水时目光都不离开,直到水被喝光了,也没发现。
他轻轻要过我手里的杯子,要站起身来。
他要走了,要让我一个人孤独的留在这里,我不要。
我想都没想,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他没能站起来。
我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有些魔幻:“你要了我吧?你娶我吧?”我纤细雪白的胳膊勾在他肩上,渴慕地望着他。我嘴唇在颤抖。
我明明看到他眼底掀起的狂风巨,但转瞬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归于风平浪静。
但是,我真的很拙劣,勾引男人的手段太拙劣,我感到自己的双臂变得僵直,只是傻傻地抱着不松手。
他将手里的两只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抬手掰开我的双手,然后把我的手塞进被窝里,把被子扯起来包裹住我,只留一张脸蛋儿。然后摸摸我的头发道:“傻丫头,胡说什么?睡吧,做个美梦。”然后他拿起那两只杯子,转身走出房门,关好门。
我无力地栽倒在枕头上,我是如此失败,作为一个女人,我太失败了,倒贴,也没人要。真的,作为一个女人,我毫无魅力可言,林羽石接近我,是因为我有一张他曾经恋人的脸,他想利用这张脸为他曾经的恋人报仇;林启峰追求我,因为我有一双与他初恋情人一般的眼睛,我只是他心里的替代品;党寒夜,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傻乎乎的丫头和还有一点小才的下属……所有我身边的男人对我都是利用,只是利用的角度不同。我,薛之雪,作为自己独立人格的女人,对他们毫无吸引力可言。
我又一次将眼泪溢满眼眶,伸手去擦,却被手上的光芒刺痛眼睛。我手上还有林启峰戴上的钻戒,我举着手看,这是一只很漂亮的戒指,简洁大方的设计风格,让我这个不喜欢珠宝首饰的女孩也有些动心。但我知道,这是不属于我的,是我替那个叫小贝壳的女孩戴的,他套上去的那瞬间,一定以为是握着她的手。
但我不想摘下来,我太渴望这个象征婚姻的戒指了,就让我虚荣一次,戴着别人的戒指入睡吧,这一切,醒来之后,都不再属于我。
梦里,狂风巨,有一个小女孩在浪里挣扎,有两个男人去救她,但没有抓到她的手,我在岸边焦急的呼喊,然后听到一个青涩声音说:“小雪,你怎么了?你不会有事的,小雪我要你,我再也不放开你,无论怎么都守着你。”
然后我就醒了,房间里很明亮,看看表已经中午一点。然后,我看到床头放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女人的衣服。有文胸,有内裤,有保暖衣裤,有一条我经常穿的那个牌子的牛仔裤,还有一条崭新的腰带,衣架上挂着一件白色半长款羽绒服,旁边搭配一条红色围巾。
我知道,这全是新的,文胸内裤是刚刚剪了商标洗了之后在洗衣机里烘干的。党寒夜去商场给我买了一整套衣服。
我爬起来穿衣服,文胸大小正好,就是我穿的号,内裤也是,所有一套衣服就是量着我的尺寸买的,好像我曾经试穿过。
最后系上红围巾,我平时不这么搭配的,出了房门,下楼,闻到炒菜的味道,党寒夜在厨房里系着围裙做饭。
我站在厨房口看他做菜,他回头看我,对着我笑笑道:“中午好,你今天很漂亮。”
“就是没人要。”我也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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