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向卫生间走去。
我从卫生间出来,他已经换了两个新的暖壶来。
“吃点什么吗?”他问。
我摇摇头。
“何阿姨喜欢吃什么?”
“玉米粥吧。”
“我们一起去餐厅看看,你也要吃点东西,还有,不能这么哭丧着脸。”
“嗯。”我点点头。
出了住院楼。风很凉,掀起我蓝色的风衣衣摆,我打了个冷战。王子谦看了看我,眼神很暧昧。
别这样看我,我可不想跟你暧昧,你那个极品老妈表面看起来和蔼可亲,狠起来比《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身上多了一件衣服,王子谦的西服。我反抗地往下脱:“我不冷,就在外面这一会儿。”
路上的人纷纷回头看我们,想怜香惜玉一把。却落了个下不来台,他脸色立刻难看起来,怒色溢于眉宇间。不知道什么心态,一看他生气,我就很开心,心里一开心,脸上就有了微笑。
“神经病!”王子谦低声骂了一句,扔下我,自己进了餐厅。
骂我神经病,看在今天他鼎力帮忙的份儿上,我不跟他计较。但是我们谁也不再搭理谁,进了餐厅,他向左走,我就向右。
我详细地选了几样平时何老师爱吃的东西,回到病房,王子谦还没到。这个家伙,办事效率这么低!
“何老师,这医院的伙食还不错,快吃点儿吧。”我笑着道,然后扶她坐起来。
何老师看着门口道:“子谦呢?”
我撅撅嘴道:“谁知道呢?遇到美女了吧?”趁机在背后编排他,不喜欢一个人的劲儿很大,总想抓住一切机会说他坏话。
何平摇头笑笑:“你们俩孩子,肯定又斗嘴了。”
我不语,给何老师打水洗手。刚出门,就见王子谦一手提着两个暖壶,另一只手还提着一包吃的。原来他还去打热水了,我忙去接他,这家伙却不松手,也不理我,径直朝前走。不让帮拉倒,以为我想帮你吗?
“倔驴!”我拿着盆子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然后一回头,王子谦愤怒的样子几乎想要吃了我。怎么,说声倔驴,你还能吃了我?但看着他生气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噗”的笑了。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推门进去了。
打水回去,我端着脸盆,王子谦拿香皂毛巾,何老师洗手。她洗完手,感叹地道:“唉,你们俩要是我的孩子多好啊!”
我笑道:“何老师,等您出院了,找个好老公,然后生两个比我们还要好的孩子,将来你老了,让他们好好伺候你。”
“臭丫头,现在怎么变得越来越油嘴滑舌!”她笑着骂我。
我和王子谦商量请个特护来照看何老师,我们俩都要上班,谁也不能天天守着她,但特护明天才能来,今晚必须有人在这里陪着。
“你回去睡吧,今晚我在。”王子谦冷冷地对我道,他的怒气还在胸中淤积着。
“还是我吧,第一天晚上,何老师有什么需要,你是男的,也不方便。”
他想了想道:“好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他跟何老师告别后,看都不看我就走了,我心里偷着乐,估计得让他回去至少生一晚上气。
第二天一早,王子谦一家就来看望何平,上午江水月也来过。
之后的一周里,我白天上班,下班后去陪何老师一段时间才回家。江水月去度蜜月,王子谦隔三差五来看看。活检结果出来的那天,只有我一个人在。
何平的主治医师将我叫道他办公室。
“刘医生,何老师怎么样呢?”
他很郑重地问我:“你是她亲人吗?”
我摇摇头:“她是我的老师。”
“她最近的亲属有能联系上的吗?”
我越来越感到情况不妙,摇摇头:“我不认识她家人,她也没跟我提起过。”
刘医生叹了口气道:“孩子,她的病很严重,已经到晚期了。”
我的耳朵轰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