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娘思来想去,还是寻不到解释。只是这慢慢的夜里冷了,顾晚娘在这禁室里实在是冷的很,打了个喷嚏。
夜里倒是不曾一睡到天亮。
顾晚娘听见敲门声,只是这敲的不是门,而是窗。
顾晚娘拔下来那发髻上的朱钗,走至那被壁挂的院规盖住的木窗。“是谁?”
“是我。”
竟然是梅淮陵的声音。
“院长不是说你已经动身离开了梅家书院,前往岭南了?如何又在此处,你不曾出发?”
顾晚娘不曾将那窗户打开,梅淮陵又是敲了二声,“速度将窗户打开。”
梅淮陵的声音似是紧凑,好似已经发生了什么旁的事情。顾晚娘听言,将窗户打开,之见不大的窗口,梅淮陵倒是动作干净利落的从那窗口给进来了屋子。
梅淮陵今日穿着一身玄色的夜行衣,黑巾裹面,半点都不像平时的梅淮陵。倒是顾晚娘平素瞧见的梅淮陵都是一副书生模样,瞧来实在是不会穿着黑衣才是。
梅淮陵行色匆匆,一进来这禁室便是匆忙寻找衣裳,但转目瞧着顾晚娘实在是盯得紧,便道:“为何如此呆呆的瞧着我,莫不是以为你认错人了?”
顾晚娘:“从未曾见过梅先生穿黑衣,二公子在这里寻什么?”
“看呆了去?”
“不曾,只是觉得不曾见过所以新奇。”
梅淮陵不语,竟然预备在顾晚娘的跟前,脱下来那黑色的夜行衣,换上一节旁的衣裳。
顾晚娘匆匆别过身去,“你可是遇到了事情,竟然如此匆忙?身后可有人追赶?”
“差点是性命之虞,幸亏是那人不曾发现我在暗处,我断不可再穿夜行衣行走,此人夜中如猫,必定会发现与我。”
梅淮陵不知是从这禁室的哪处,寻来了一件学生的衣裳,简单的更换外裳之后,便将那夜行衣收拾在了床底,与顾晚娘道:“不是有意要欺瞒与你离开了梅家书院,而是易安已经离开,但是我下山之后又换了衣裳折回。”
“此事院长不曾知晓?”
梅淮陵:“兄长若是知晓,必定不会同意我如此之计。”
竟然是都已经瞒着梅从嘉,那必定是在梅家书院,秦王的眼线一事。秦王眼线,精于夜晚,如此高手。“可是那日中伤了易安之人?”
“恐是。”
“如此危险为何不避开?”顾晚娘不曾发现她的语气都是急促了些。
梅淮陵听闻顾晚娘的担心,“你不曾见过我穿着这夜行衣?”
顾晚娘:“是。”
梅淮陵:“所以旁人也不曾,不会发觉便是我在暗中追查,且放出消息易安已经离开梅家书院,最是他们放松警惕,露出马脚之时。”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