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想到了一个人——叶飞。
那天剑圣问她可有看懂,她摇头否认;随后剑圣本是要向她重复一遍,却被叶飞给拦住。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叶飞是说看懂了。
“难道要去请教那个家伙?”
沈萧清本来觉得很可笑,可一想到武当骆掌门是在叶飞的点拨之下使出那开山引流的一剑,神色又变得凝重起来。
她走到窗边,看见春桃屋子里的灯已经灭了,便悄悄出了屋子,离开蔷轩去找叶飞。
她脚步压得很轻,生怕把春桃吵醒,感觉像是去偷人一样。
到了薇轩,她看见叶飞正躺在草地上,手上端着一壶酒。
那日院子里的亭子被剑圣用剑气击垮之后,只是有人来将断柱烂瓦清理干净,还没来得及修一座新的亭子。
“你睡着了?”沈萧清道。
叶飞只起头看了沈萧清一眼,又把脑袋枕在草上,说道:“睡着了!”
“那好,我就不打扰了。”
见沈萧清就要离去,叶飞坐起身,挽留道:“娘子,我醒了。”
沈萧清回头,似笑非笑地走到叶飞面前。
“亭子还没修好,可怜你只能躺在草里。”沈萧清道。
“娘子深夜来访,应该不是来与我探讨修亭子的事吧?”
“倒是有些关联。亭子是剑圣前辈毁坏,你还记得当初他是如何毁坏亭子?”
叶飞眼波流转,嘴角微微上扬道:“娘子来找我,是想请教他当时的那一剑吧?”
“嗯?”沈萧清面露疑惑,“可他用的明明是筷子呀。”
“在我这种不会武功的人眼中,用筷子和用剑并无区别?”
“筷子能折开成几段,可剑不能。”
得意地笑了笑后,叶飞起身,然后走近沈萧清。
眼见着他越凑越近,沈萧清向后退了两步,怒道:“为何凑得这么近?”
“娘子,先喊一声相公来听听。”
“那算了。”
沈萧清十分生气地走了。可一出薇轩的院子,她想了想又返回到叶飞面前。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条件?”
“有啊,跟我圆房!”
沈萧清怒形于色,紧紧地捏着拳头。
当听到叶飞哈哈笑了两声时,她终于忍不住出手在叶飞身上打了一拳,将叶飞打退了两步。
“啊!”叶飞不停地戳着痛处,“娘子,下手够狠。”
“你这人有时太过分!”
“难道你就不过分么?我每次见你都以礼相待喊你一声娘子,你呢,别说是喊相公了,有时候连我的名字都不愿意叫。我叶飞这个名字可是有毒喊了会当场毙命?难道让你喊我相公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叶飞生气反驳。
沈萧清也是气得发抖,阴着脸道:“我就不该来找你。”
“既然人都来了,就把道理讲清楚,辩一辩到底是谁过分!”
良久,见沈萧清都没有说话,叶飞甩了甩手,道:“不和你吵了,说回正事。那天剑圣手上虽拿着的是筷子,扔出的也是筷子,可是最终毁坏亭子则是他的剑气。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沈萧清皱眉,思忖良久后才点头。
“明晚此时,带着你的剑来。”叶飞道。
说罢,便往屋子走去。就在他正要推开门的时候,只听见沈萧清轻声地说了一声“相公”。
他欣喜若狂,立马转过身去,笑道:“再喊一遍?”
“相公!”沈萧清不以为然地看着他说道,“我不过是把你当成姓叶名相公的人罢了。”
叶飞脸色一沉,听了沈萧清的解释,确实是没什么好高兴的。
出了薇轩,沈萧清抬起手抹去脸上忍不住落下的泪滴,感觉像是被羞辱了一番,心里面憋屈的很。
但憋屈归憋屈,可她不得不承认,刚才叶飞的那一番话,让她对剑圣的那一剑有了新的理解。
只不过,想要彻底明白贯通、还得等到明天晚上见了叶飞之后。
一想到明晚还得偷偷摸摸地、又得在叶飞面前低声下气的,她心里就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