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老公现在确定屋子里没有其它人了,但是他还是不敢近前。因为向云和王保轮流着往车里放东西,几乎车子边不是向云在,就是王保在,而且路上偶尔也会有人经过,他只好还在南墙边待着。
正在他发愁着怎么把大便放到车子里去时,他听到了院子里传来手机铃声。矮胖子的声音不大,听不大清,好在向云大嗓门,说的“剩下的东西,我看本来也没法全塞进车里,那索性等下我一个人再来一趟吧,现在就先把车里的东西搬过去,再接了张姐到医院吧”让他听得一清二楚,向云老公不由心里暗喜。等向云他们开着车离开了,向云老公来到大门口的石墩上坐下,抽起烟来。今天一大早,他从上海赶过来,刚才又从那边店到这里来回走了一趟,坐下来就不大想站起来,心想:反正他们还要去医院的,就多坐着歇会吧。大约过了二个多小时,他估摸着向云快回来了,便又转到了南墙那边。
没多久,果然听到有车停在门口和开门声音,他探头一瞧,没错,是向云回来了!见向云进了院子,他四顾无人,跑向车子,把大便从开着的车门那里扔了进去。正想跑开,转念一想,现在就向云一个人,光扔点大便,太便宜她了!于是他索性走进了院子,躲在了盆景那里——向云老爸喜欢盆景,院子里专门辟了一个角落放盆景,最近天气本来就阴暗,再加上已经快五点了,那里相当隐蔽。就相当于他在暗处,向云在明处。
一会儿,向云拎着两个大塑料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嘴里还哼着“亲亲呀我的宝贝,我要越过高山,我要越过大海……”这让向云老公更来气了,他端起一盆小盆景,蹑手蹑脚跟了过去,对准正弓着腰在车子里找臭味来源的向云的后脑勺,就砸了上去。向云转过头,见是他,重重地一拳击中了他的胸口,这一拳打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正想夺路而逃,向云却无力地瘫了下去。哈,这臭婊子,被我砸晕了!向云老公用力将向云拖到了院子中间,本想好好揍上一顿,但胸口隐隐作痛,又让他担心别一揍,又把臭婊子给揍醒了,到时被打的反而是自己。于是,他进厨房找了瓶食用油,倒在向云的衣服上,再用打火机点燃了向云的衣服,然后扬长而去。
三花二村虽然是紧挨着路边,但这条路上来往的行人不是很多,向云家的大门又正好让吉普车给堵住了,食用油所需的燃点较高,天冷,又是露天,所以并没有充分燃烧起来,所以无人发觉。但是向云身上的羽绒服啊羊绒衫却是易燃物,火星就在向云身上这么忽明忽暗地蔓延着,后来烧到口袋里的手机,一声炸响,还是无人发觉——快过年了,放寒假的孩子玩鞭炮,是很正常的。
是沈清汐帮向云的父亲他们,已经在上海火车站买好了晚上回苏州的火车票,打电话让向云到时来火车站接他们,久打无人接听,她再打佳偶电话,佳偶再打王保电话,王保先赶到宿舍,不见向云,再赶到三花二村,才发现躺在院子中间已经烧得不成样子的向云。在上海很快被抓到的向云老公辩解道:”我就是想报复她一下,没想弄死她啊,真的,你看汽车就在边上,我都没用汽油!”沈清汐联系了警方,要求从严处理。
这不但是因为向云老公行为太恶劣了,还因为向云是她所中意的儿媳妇人选,更因为她知道这又会对佳偶造成很大的伤害。
她不知如何在电话里安慰佳偶,周六下午想要特意赶来一趟苏州,天成劝阻了她:佳偶心情很差,我想去接她回南环,她都拒绝了,还是等过段时间,她稍微平静些,你再过来吧。
“嗯,也只能这样了,你要经常去看看她啊,那边她除了向云,没有别的熟人了啊!”沈清汐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从小就没来由地更疼佳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