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姗避开他的眼睛。
“你还在生我的气啊,是我不好,来,你打我吧。”伟强捉住晓姗的手。
“我和小夏在一起了。”
“以后别再提这事了,你一说,我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真的,五一我去了小夏老家,如果不是出了这事,都打算在虎丘买房了,书唯马上要上小学了,没有房子不好上。”晓姗缓缓地说。
吴伟强怔住了。半晌,他才惨然一笑:我这是自作自受。
他沉默了一会,又说道:你手头多少钱,我比谁都清楚。现在房价那么高,贷款得多少年才还得清啊。而且贷款也是有限额的,我看还是把吴中的房子卖了吧。
“卖了?你们住哪去呢?”
“我早就一个人了,一个人怎么都能将就,我走了。”
晓姗看着伟强的背影,心里堵得慌,眼泪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年初二那天,吴伟强要带书唯去吴中时说“她去上海了”,她一开始觉得奇怪,后一想吴伟强忙着开车做生意,人家出去玩也是正常的。后来吴伟强差不多每周都来接书唯去过双休日,但她实在太忙了,也没细想。
书唯从放玩具的阳台那出来小便,发现吴伟强不见了,便问:妈妈,爸爸呢?
“他回去了。”晓姗偷偷地擦干眼泪。
“哎,他不是说接我们回去的嘛,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走了?不过,我刚想想还是不回去的好,虽然楼下阿姨搬走了,但说不定到时我还和任星语在同一个学校呢,而且我现在和杨子江那么要好,不舍得和他分开呢。”书唯转身,准备回阳台,突然又折了回来,“妈妈,你刚才的声音怎么怪怪的?啊,你的眼睛红红的,你为什么哭啊?难道爸爸又打你了?他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你的啊!”
“没有,是一个小虫子飞进去了,现在已经出来了,你继续去玩吧。”
小夏的房间是用板简单地隔出来的,刚才的说话声,他都听见了。
第二天,晓姗让小夏去找有三个卧室的房子。她决定到时留一间给吴伟强。昨晚她在电脑上查了痛风,发现是不适合再开出租车的,痛风有很多是不能吃的,他一个人肯定又是乱来的。
小夏没去找房子,他呆呆地站在平时带书唯看火车的新庄立交桥上。直到接书唯的闹铃声响了,才匆匆地赶去接书唯。晚上,晓姗问他有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
“我没有去看,姗姐,你和书唯还是回去吧,我原本就一人,就当我做了个梦吧,我退出,事情就简单了。我要早点退出,也就不会有这九万元的事了!”
“你说什么呢,这是命,我认了!”
“这不是命,是你碰到了我这个倒霉鬼,你想,要是你不认识我,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小夏,我们即使回去,也是要换房子的。不然,书唯就还和原先幼儿园的小朋友在同一个小学、中学,还是一样抬不起头来的,再说了,这婚纱我是丢不掉的,在虎丘这边做是最适合不过了。让伟强和我们住在一起,也是可行的。吴中那边的房子,我估计能卖个一百二十万,如果能找到一百七十万左右的房子,我再跟娘家借点钱,就不用贷款了。但手头也就没钱了。现在,除了小刘,我们没有稳定的客户,必须努力,我和你一忙,就根本腾不出时间来管书唯,伟强过来能搭把手。开始,或许大家在一起会尴尬,但想开了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