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萍也下了马车,眼眶微红,道:“刚刚过去的车队里有一辆囚车,关着的好像是孩子他爹。”
“哦?那队人马我们刚才也看到了,囚车里真是赵大哥?”袁友寿道。
“是爹爹,是爹爹!”天赐抢道。
袁友寿道:“嫂子,冒昧的问一句,赵大哥可曾惹上什么官司?”
王萍摇摇头道:“不会的,他哪会惹上这东西啊。”
袁友寿道:“嗯,嫂子莫急。”转身和袁友福商量了一番,道:“嫂子,我看这样,你和孩子赶紧上车,叫车夫加快速度,赶上前面的车马,确认一下囚车里是否真是赵大哥,记住切莫声张,待确认完了就叫车夫放慢速度,我们跟着给你们垫后。”
“那好吧!”王萍点头道。
“那事不宜迟,你们赶紧上车。”袁友福催道。
母子俩上了马车,王萍让车夫加速急急前进,不多时,已接近前面那队人马。
王萍心跳突突,不住地喘着粗气,叮嘱天赐不要出声,将车厢的窗帘拉开一条缝,向囚车看去。
这一看直看得王萍一身冷汗,魂飞天外,脑袋瓜嗡嗡作响,囚车里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日夜牵挂的扬哥。
王萍差点忍不住便要大声喊叫出来,忙用手使劲掐着大腿,好让自己镇定下来。
马车又向前行驶了一会儿,拐进一条分叉路停下,后面的那辆马车也随后跟到。
王萍六神无主,几近昏厥,眼泪簌簌往下流,她实在不敢相信囚车里的人会是自己的丈夫,可事实却就是这么残酷。
“嫂子莫急慌难过,现下我们只能尾随那队人马,看看他们到底把赵大哥押往何处,再做打算。”袁友福赶忙安慰道。
袁友寿也接口道:“是的嫂子,切莫悲伤,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俩兄弟会设法打听事情的原由,再行计较。”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王萍母子能有什么好法子?只能听从兄弟俩的安排,走一步看一步了。
于是,两辆马车与前面的一队人马保持一定的距离,尾随前行。
行了一段路,天已经黑了,押解赵世扬的这一队人马却丝毫没有停下吃饭休息的迹象,两辆马车也只能紧紧跟住,不敢落下。
又行了约摸两个时辰,来到了一处大城墙前。城门已经紧闭,城门口有十来个士兵把守。城墙上插着十来根火把,照出城门上方正中央隐隐约约三个大字:福州府。
前队人马里一人下得马来,掏出一纸文书给守兵看,又耳语了几句,守兵立刻推开城门放行。
待得那队人马进了城,两辆马车也行至城门前停下。
袁友寿跳下马车,径自走向一个守兵跟前,与他贴身而立,从怀里拿出一些纸币塞给他。两人相互寒暄几句,哈哈大笑。
这守兵收了钱,随即叫另外俩守兵把城门打开,看来是个守兵头子。
袁友寿道了声谢,快步走回马车。袁友福在车厢里探出头来,袁友寿朝他挤挤眼,俩兄弟相视一笑。
两辆马车也进了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