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将赵金海扶起,对他说:“昔日少年神童得做高官却锒铛入狱,只因一时糊涂。后重得自由做得一世逍遥乞丐,探卖情报。小子日过的也是有模有样,但我想不通的是,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蹚这趟浑水呢?”
“对高人不敢瞎说,这次一为百姓二为自己。为百姓,是不想在看到有人因魔轮教而丧命。为自己,则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将我身上的罪过减轻,就算是我不在被录用武德堂,那我的后背儿孙能否被录用进去,就不要在受我的影响了。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是我,我痛,痛的是我自己,我累,累的还是我自己,就算有人同情我,那又怎么样呢?最后收拾残局的不还是我自己吗,所以这趟浑水,我还是要蹚的。”
黑衣人点了点头:“你还真实诚,就冲你这句话,我今天再送你们个礼物。”说完就见他将手伸进怀里摸索了半天,最终掏出一张褶皱的白布,递给赵金海。白布之上斑斑点点尽是墨迹,因为被他团成了一个球,所以分辨不出来上面的墨迹代表了什么。
赵金海接过之后,快速的舒展开来,凑上去一看,原来白布之上画的是地图,不等赵金海发问,黑衣人抢先说道:“这才是真正的镇星堂火力分布图,你们将这个拿回去交给周达或者是指挥史,我敢保证,这事的首功非你们莫属。”
看着掌中的地图,赵金海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疑惑的问着:“高人,您不会是看漏了什么地方吧,这镇星堂除了总部之外,怎么就只有五个据点啊?而且这五个地方离的都不近,完全不能配合防御外侵之敌啊?”
黑衣人对赵金海的问题并没有进行解释,而是让他将那份假地图拿了出来。将两张地图重叠着放好,然后迎着太阳举着让他看,只一眼赵金海就发现了这其中的端倪。
赵金海瞪着眼咧着嘴,哆哆嗦嗦的说:“原来如此,这司空煅的心思还真是深不可测啊。这五个据点原来是这些假据点的中心,他们离的远无所谓,只要这些诱饵离着近就可以了。无论是那一个诱饵钓到猎物,作为中心的据点就可以随时进行支援。再加上源源不断赶来的援兵,就可以将来犯之敌围得死死的,足可以做到让来敌有去无回。”随后赵金海又是一皱眉:“可昨天晚上,这些地方都被高人大闹了一番,为何不见镇星堂的人呢?就算是高人您结束战斗的速度快,那为什么镇星堂连打扫战场都不曾做呢?”
“你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有些时候这脑子笨的根本就不转弯。而且你还想错了一件事,那司空煅并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派了援军支援,你看到那东瀛旅人尸体中参杂着魔轮教的人,这些人就是援兵。像司空煅这样的聪明灵活之人,疑心病也很大。在他得到支援信息的时候,他是怎么都不肯相信,来此大闹之人真的就只有我一个。所以派的援兵也只是象征性的,为的是不让东瀛鬼子瞎说话。就在我端掉最后一个诱饵的时候,司空煅才反应过来,但那个时候也已经晚了,我把一切都已经做好,怎么可能会跟他继续纠缠,扔下一句大部队就在后面的话,撒腿就跑。我可不傻,你不要小看了司空煅的这几个据点,每一个据点都有一千五百人的驻军。他们要是用人海战术跟我打,我就累死到这儿了,这么亏本的买卖我可不能干。也是因为司空煅的多疑,我才能成功逃脱,估计他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所以才没有派人打扫战场。最后这句话,也仅仅是我的猜测,不过应该错不了。”
此时赵金海灵机一动:“多谢高人为我们剔除了这么多的隐患,回到掌刑司之后,我一定会只字不漏的全都告诉给周达,然后让他上报指挥史。只不过,可否请高人告知我等尊姓大名,也好在写材料的时候好说一些。”赵金海这招高啊,一边给此人戴高帽,一边打探着此人的信息。
可哪成想,这人根本不吃这一套,挥了挥手对他说:“你可别跟我整这没用的了,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叫什么然后回去好查我吗,都是老中医,就别玩这种换汤不换药的小把戏了。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马上返回主岛,将这里的情况如实禀报,让周达用最快的速度调兵遣将,如果动作慢了,别说是铲平镇星堂,动作一慢,就连登岛都会成很大问题的。”
赵金海本来还想多问些问题,结果被此人催促着赶下了山。看着半山腰上的据点,赵金海出神的说:“这人的功力真是高深莫测啊,我离他那么近,就连一点点的内功气息都感觉不到,此人恐怕要到达宗师级别了。”
事已至此,我们四个人也就没有必要在离岛上做过多的停留,带着一真一假两张地图,坐上最后一班返回主岛的渡轮。一路之上,我们四个沉默不语,气氛实在是不怎么好。下船之后,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直接飞奔回了掌刑司。
推开办公室的门,赵金海哈哈大笑道:“诸位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