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苏只觉得全身发凉,额头又开始抽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迅速倾身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促声道:“明晚我等你。”
搂着她的手松将她推了回去。
易苏如被抽了薪柴的灶火,慢慢长出了一口气,慢慢坐直了。
似锦跟着靳衍走进来,笑道:“陛下说要骑围猎的马去西郊呢,娘娘依不依?”
日头轻缓悠闲地升起来了,照得室内透亮清澈,桌前还是那两个人,一个肩宽腿长,大马金刀地吃面,另一个垂首敛眉,美丽孱弱的小面孔拥在层叠深衣里,越发显得稚嫩与不相称,闻言只是笑了笑。
次日,踏着朝阳时断续不停的鼓声,长安城内九道城门次第敞开,迎接象征着王朝新生的少年帝王。
街巷里弄繁华得近乎梦幻,四处攒动着想要一睹天子真容的好奇头颅,喧嚣声中起伏着捕风捉影的传闻,不少话都有犯上之嫌,护送的金吾卫如临大敌,自然是将小皇帝捂回了銮舆中。
是以,靳衍最终也没能骑围猎的马去西郊。
易苏听了外头那些话,正在出神,没留神车帘一动,靳衍弯腰进来,叫了声“母后”,在她身边坐下。
易苏被他吓了一跳,忙道:“陛下怎么来了?”
靳衍从袖中摸出一杯东西来递给她,“似锦在街边买的。”见她不明就里,补充道:“说是暖胃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