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心里没数么?”竹若莞尔一笑,随意而轻松地说道。
此话好似无意,好似随意。
梁夫人听着,却似是还有另一层意思,什么....意思?
“竹若....你这话是何意?”她看着云淡风轻的少年,问道。
她不明白。
“您没有什么瞒着我们么?”竹若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之。
梁夫人一愣,瞒着?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要瞒着的……除了那件事。
可那件事情,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至少与治不治得好梁玥璟的病,没有关系。
那是伤是痛是疤,她不想再揭开而已,她不想揭开....不完全是因为自己不想不敢再面对,而是有些人....她不想有些并不知道的人,也要去面对。
“我说了我能说的,我说了所有与璟儿的病有有关的,其他的....没必要提起的……”
“什么叫没必要提起的?”竹若平静地问道。
“我……”梁夫人倒抽一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以为没必要的,也许才是最关键的,或者……,你是大夫么?”竹若笑了笑。
你是大夫么?可以随便下这样的定论。
不对哦,就算是大夫,恐怕也不敢妄下定论。
什么事是有必要提起的,什么是又是没必要提起的,谁说的清楚?
今日若非子虚留下的一沓纸....中间夹着一封留给他的信上,提到了一件事情....一个问题,他都想不到这一点。
只是也没想到,梁夫人真的有什么话没有对他们说。
不只是信不过,还是别的原因。
但,或许那件事确是梁玥璟病症的关键,既如此,若梁夫人真的有心要治好梁玥璟的病,那么就该放下芥蒂,将其说出来。
况且,说与他听了,他也不会说出去再与其他人听。这是作为大夫,最基本的准则之一。
“你不必再说了。”梁夫人语气淡淡说道,“我说了,该说的,我全都说了,你们治不好璟儿,不是因为我隐瞒了什么,而是你们....根本不行。”
“我行不行,子虚行不行?梁夫人你都没试试,又怎会知道,除非....你根本不想治好璟公子。”竹若有什么说什么,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想,也许是被那个子虚带偏了,也有可能,他本就这么想的,总之,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闻言,梁夫人神色黯然,“我有多希望璟儿好起来,你们不知,我知,竹若公子,你竟这般想我,怕也是治不好璟儿,你走吧,梁府,璟儿,都不需要你。”
她不想她的璟儿好?
她有多希望梁玥珩好起来,他们看不出来吗?....不对,她有多么希望梁玥璟健健康康的,她自己不清楚么?
“梁夫人,我说了,璟公子的病还有办法....还有办法你也不愿意尝试?”
若是这样,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若不是梁玥珩的缘故,他根本不屑与梁家这些人打交道,也难怪子虚会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