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了吧,就是....嫡长子和嫡次子之间的差别了吧。
“你笑甚?!”梁夫人微微一蹙眉看着他质问道。
不闹,不生气,不摔门而去,反而笑?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在嘲笑她么?还是在嘲讽她的璟儿。
“我啊?自然是在笑母亲您....也在笑我自己。”他哈哈笑了两声。
“你是不是觉得玥珩很好笑?或者说——很可悲?”他又大笑两声,“哦对了,玥珩差点就忘了,在母亲您的眼中,我就是个只会胡闹只会耍乐的废物而已,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任何哪怕是一丁点的关爱。”
“可笑么?”
“可悲么?”
“不!”
“是可有可无。”
“也不对……”
“是——,最好从来没有。”
他自说自话似的,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了。
梁夫人脸色变了又变,通红——铁青——苍白——青一阵白一阵……,她垂在袖口的手握成拳头,一拳打在实木桌上,也笑了。
“对!”
“你说的一点没错,就是最好从来没有。”
“那又怎样?”
她狠狠地看着梁玥珩。
是....最好从来没....有过。
至少,这样谁也不会愧对谁,谁也不需要对谁感到愧疚,谁也不用....互相折磨。。。
“自然不怎样。”梁玥珩止住嘴角的笑意,平静说道:“我不求母亲能认可我的存在,但求....无愧于心。”
他能做到这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不是么?她还要他怎样?
梁玥璟天生身子弱,打小病多,自幼就有腿疾....可这些,就是他梁玥璟千好万好,无论做什么都好,而他梁玥珩无论怎么做都不好不行的理由么?
弱者,就该被同情....么?
或者说的更直白准确一些,处于弱势的人,就理所应该被人认可么?
无愧于心,梁夫人笑了。
她倒是忘了,梁玥珩……
他确实无愧于心。
因为不知道,所以可以无愧于心。
这样子再想想,他梁玥珩还真是令人羡慕呢。若她也什么都不知道,该有多好啊,那样子的话,一切都可以回到最初的模样了。
可——
没有如果,她眸子沉沉,转而又微微勾了勾唇角,很勉强似的笑了笑。
也罢....
要不,还能怎样?她还要拉着他与她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