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珠的目的很明确,薛轶那里。
是了,悬壶居,什么时候去都是可以的,秦豫那老头儿没心没肺,就算她真的死了,他或许都不会伤心那么一小会儿,更何况她只不过是消失了几天而已,今天不见,很正常。
相比之下,薛轶,她那里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再过十多天,如若她没有记错的话,再过十多天,就是薛轶和张家那位公子大喜的日子了。
所以,等不起了。
白晏珠飞奔去了薛轶那里,敲了好多次门,都不见屋子里面有人回应,正欲“破门而入”,身后便又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们还真是有缘啊,竟然这么快又见面了。”
语调轻慢,带着明显的调侃之意。
白晏珠回头瞪了他一眼,反被他盯得毛骨悚然。
这人一生黑融于夜色,光露出一双明亮亮的眼睛来,迎着浅浅淡淡冰冰凉凉的月色,显得格外突兀吓人,白晏珠倒吸一口气。
“你怎么会来这里?!”质问却又好像并不需要他的答案。
她说的“会来”,而非“会在”。
“果真是你么?”白晏珠朝侧面走了两步,与杨旭错开,“薛轶……的师父?”
疑惑,却又不疑惑。
“看来你也没真傻嘛。”杨旭上前去,“不过呢……你来晚了,轶儿早就不在这里了。”他道。
白晏珠歪头看着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方才敲门的那几个关节处,似乎有灰尘。。。
看样子,这里确实很久都没有人出入了。
“你到底想怎样?!”白晏珠迎着他的目光,突然沉声吼道。
薛轶不在这里,多半也是他的安排吧?她不相信一个女子,真的愿意这般折磨自己,薛轶若非受骗,怎么可能跟这种人合作???甚至不惜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当然……
她也不在乎薛轶的想法和死活,单纯看眼前这个人不爽而已。且她曾经说过的,会把薛轶体内的蛊毒引出来,说到做到,她不会食言。
所谓诺不轻许我不负人,所以她在说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换言之,她先答应了薛夫人,后又对薛轶承诺过……都基于一点,治好薛轶的“病”,说道自然是该要做到的。
而这个人,是阻碍她实现承诺的绊脚石,那就是敌人,她当然也没必要给他好眼色看,无关对错和好坏。
“若不是你,我早就成功了,兴许也就将轶儿体内的蛊引出来了……”杨旭看了看夜空,不知雪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现在竟已经有月色了,虽然很淡很冷。
“是你胡乱用药,让轶儿体内的蛊失去了控制,我也没办法啊……”他继续说道。
白晏珠嗤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若真成功了,那蛊虫便永远取不出来了,哪怕....薛轶死了。”
他不过是拿薛轶当容器、当小白鼠罢了,至于到底安的什么心,白晏珠并不感兴趣。
“她还是个十多岁的姑娘,以后得路还很长,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太狠太没有道德底线了?”白晏珠继续道。
“哈哈哈……”杨旭大笑,“你居然跟我谈什么道德底线?十多岁的姑娘如何?三五岁的小孩儿又如何?我可比不上白晏珠你呢!”
白晏珠,又是白晏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