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
雨莘轻声的喊着,这一次,我也就象征性的扯了扯他的衣袖,眼泪汪汪的摇头,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这般梨花带雨,雨莘的心底,自然是升腾起怒火来,瞧着我这般被人欺负,家主来了,还要忍气吞声的为他辩解,他那满腹的打抱不平跟保护欲,怎么也拦不住的。
“皇叔,宁儿到底是不是皇叔的亲生女儿?”
“怎么了,外头有什么谣传么?”
安逸没有点头,但也没有否认。
“外头人怎么说,横竖也进不了王府的门,倒是这里头的人,也不知道借了谁的胆子,主子都敢欺侮打骂!”
雨莘为我打抱不平,说这话的时候,尤其是谁这个字,故意加强了语气,拉长了腔调,眼神也跟着去了高缕的身上。
高缕如坐针毡,想要开口解释,偏偏这一番话说下来,没有一个字提到她,可字里行间,却又都指向了她。
安逸什么时候来的,瞧了这场闹剧多久,没有人知晓,高缕要是站出来辩解,那就是一场赌博。
赢了,就是洗白自己,输了,就是站出来对号入座。
她是什么样的人,安逸心里头一清二楚,她自己也心知肚明,大家都是表面上的客气跟敬重罢了。
偏偏,女人就是贪恋这一点温存,看不清男人的心,也分不清楚现实跟虚幻,情愿为了虚假的表面,不停的作践自己,坚守着不该坚守的。
安逸也一样,不过,他是嫌麻烦,跟高缕彻底闹翻,他就会有一堆的麻烦需要处理,反而把她留下来,当做空气,陪她演戏,维持这种岁月静好,夫妻恩爱的戏码,自己会轻松很多。
雨莘的话他听明白了,但是到底会如何做,谁都不清楚。
此刻,他看着高缕,一言不发,眼里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好半天,直到高缕受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这才罢休。
“宁儿是我的女儿,之前是我没有好生教育下人,往后这个府上,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安逸的目光转了回来,看向雨莘的时候,眼底是平静的,如同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一般。
“再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宁儿在这府里住的日子终归是少之又少,往后有了夫婿,她会过什么样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皇叔说的是,宁儿是个好女孩,配得上她的人,自然不会辜负她的真心,让她再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了!”
雨莘哪里听不懂安逸话里头的意思,同样,他也回敬了回去,言语深处,一句我的真心,就把我跟他之间的情意,推到了一个不可描述的位置。
安逸看我,我就忐忑不安的看地,铰着手指,咬唇不敢抬头,反而是跪在我身边的雨莘,落落大方的抓住我的手,紧紧的握住。
我象征性的挣脱了一下,又羞又怒,又怕又坚定的神情,都是一一呈递出来,这样的递进,是我在长老那里学的最难,也最慢的东西。
人是情绪动物,如果你装的情绪,可以以假乱真,那瞧着你情绪的人,那个你为他表演的人,就会深深的陷入进去,就是一旁的观众,也会信以为真。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表演。
“自然,我是她的父皇,她的心意跟幸福,我比任何一个人都重视!”
安逸起身,到了雨莘面前,把我跟他都掺了起来,“我新得了几壶好酒,莘儿可要过来与我一同品尝一番?”
“这——”
雨莘没有回答,反而是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