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逍遥道:“所以你觉得薛情可能是为了给林远报仇?”
魏长空摇摇头,道:“但是我想不通薛情为什么要偷账本,所以,这件事就要拜托你去查清楚了。”
玉逍遥此刻觉得自己的头一个有两个大,他看了看天色,还不算太晚,距离子夜还有三个时辰。
却不知这三个时辰里,还会有多少事情发生。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玉逍遥道,“那三个大盗如今在哪里?”
魏长空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问这个问题。”
他施施然站起身来,道:“我也想帮你,可是他们现在的身份只有徐老才知道,当然,如果你能找到红黑账的话,应该也能找出答案。”
玉逍遥苦笑:“只怕到那时,我已知道了答案。”
玉逍遥从历下亭出来,想了想刚才魏长空说的话,忽然发现,魏长空看上去说了很多,但实际上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却又让自己心甘情愿的落入了圈套,替他卖命。
他放缓了步子,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慢慢的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渐渐的,几条线索在他脑海中逐渐形成。
第一,如果真如魏长空所说,薛情和此案确有一些联系,但玉逍遥相信薛情绝不是幕后真凶。因为薛情的人就如同他手里的剑一样,直来直去,绝不会耍这么多花招。
第二,魏长空之所以放着整个六扇门不用,特意来找他,怕是因为魏长空在怀疑六扇门内有人参与了这件事,这种事是不能说的,但是魏长空想必也知道他应该能想到这一层。
第三,除了魏长空和已死的徐三鹰之外,那三个大盗恐怕是血狮子仅存的知情人了,此事怕是与他们也脱不开关系。
理清了这几点,玉逍遥的思绪也逐渐变的清晰起来,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狮子刘必然是当年的三个大盗中的一个,也是最主要的一条线索,那徐叔是不是也是其中的一个大盗呢?这个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还有现在一直还没隐藏在暗处的,送给胡一酒的那人,会不会也是大盗之一?
如果六扇门内也有人插手的话,那人会是谁?
这样想着,他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徐府门前,大门上白幡招摇着,让人看了心头生寒。
他走进大门,发现烧毁的灵堂前站着一人,正是说要回六扇门调集人马的江渔火。
“原来你在这里。”玉逍遥走过去,“我正想找你呢。”
“我也正想找你。”江渔火淡淡的道。
玉逍遥发觉他的语气不对,“怎么了?”
江渔火道:“徐叔不见了。”
“什么?!”玉逍遥惊道。
江渔火道:“我回官署安排好了之后,就来了这里,想要跟徐叔好好聊一聊,却发现徐叔已经不见了,我问过下人,他们说徐叔一个时辰前匆匆出了门,不知道去了哪里。”
“所以你就在这里等?”玉逍遥挑起类眉头,问道。
“因为我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江渔火淡淡地道。
“什么事?”玉逍遥问。
江渔火转过头来,冷冷的盯着他,“我师父的遗体被人偷换了。”
玉逍遥失声道:“怎么会?!何时的事情?”
江渔火道:“就是那场大火前,大火烧毁的根本不是我师父的遗体,而是另外一个人的尸体。”
玉逍遥问:“是谁的尸体?”
江渔火冷笑一声:“难道这不应该问你么?”
“问我?”玉逍遥茫然道。
江渔火道:“你还记得当你看见那具尸体时得出的结论么?”
玉逍遥点了点头,道:“尸体上的伤口,恰恰证明了薛情不是凶手。”
江渔火道:“不错,我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刚才棺材铺又送了棺材过来,我将师父的遗体收敛,忽然想到了你的话,于是又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尸体,结果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师父!”
玉逍遥道:“所以你觉得我为了给薛情开罪,所以故意放火,又让薛情杀了一人,放入了棺材中,好混淆视听?”
江渔火道:“很好,这是你自己招供的,可不是我猜测出来的。”
玉逍遥怒极反笑,“你莫忘了,我当时可是和你在一起!”
“所以你一定还有帮手,”江渔火道,“你刚才也说了,是薛情杀了这人,你引开我,薛情将尸体掉包,然后放了这把火。”
玉逍遥冷笑:“看来此事一定是我做的没错了?!”
江渔火忽然冷声道:“贼子已经招认,弓弩手何在!”
只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约有十余名六扇门的捕快从各处纷纷现出身形来,机弩声轧轧,一支支闪着寒光的箭头对准了玉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