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老师先让宁希回去了,宁希闷着声的一嗯,目光都未曾抬了。
直到宁希的身影隐没了转角,毛老师转过头,语重心长地才跟刑子裕说:“这次是突发意外情况,临时换人也是迫不得已。”
“选你也是有原因的。”
刑子裕轻抬眼,对上毛老师一脸寄予厚望的神色。
“我相信你的实力并不在江裕之下,专门竞赛的题目你也做过,这两年我看得出来,你是很想替学校去参赛的,要是这次得了奖,以后我就可以跟校长多争取一个你的名额,让我们班双名额去。”
刑子裕紧蹙眉目,沉吟了片刻。
这些年来,的确是江裕压着他,只要是替校参赛的名次都轮不到他,江裕锋芒过旺,他的那些微乎其微的功绩自然入不了目。
偏生江裕以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轻而易举的夺得了他拼命想要的一切。
优渥的家世,艳羡人的生活,甚至连校方都处处以他为荣耀。
明明他也不差,可就是不愿给他一次机会。似乎江裕本身就是否定了他的存在。
有些人天生生在罗马,也有些人天生苟延残喘铆足全力,才窥得以一点天光。
或许,这一次,是给他的机会。
刑子裕十指收紧,轻颔首,“知道了,毛老师。”
毛老师欣慰了然,他清楚刑子裕也不差,可现实就挺残酷的。
“那你把这套试卷发下去。”
毛老师递过来的一套试卷,上面第一张的卷子瞩目标着七分成绩。
刑子裕目光落在红色讥讽的七上,最后伸手接了过。
宁希走回去的路上还想着,江裕名额被自己搞丢了。
她无可抗拒的外力因素,使得江裕丢了这次资格,然而这名额却落到了刑子裕头上。
她又喜又难过,以前她想过,自己成绩掉落,能让刑子裕当个第一过过瘾,她深知刑子裕的付出有多么努力,这些年她都看在眼里。可是到了临头,她想错了,她害的江裕没了原本属于他的名额,一种以“作弊”的手段拱手相让。
现在的感受是,难过更大于了原本的高兴。
就是因为这种无力的感觉,让她感同身受了半年前的一次意外。
她知道什么叫眼睁睁看着自己名额被其他人顶去,却无力挽回。
这种闷沉的难受席卷了宁希心头,一阵一阵,她不想再愧对江裕。
宁希眼眶子涩意涌动,快要相涌出来那刻,身后人喊了她。
“江裕!”
宁希一激灵吓得赶紧仰头,拼命睁开眼皮,硬生生把眼眶哭意给憋了回去。
刑子裕从后走上来,面对江裕正要有话问时,突然看到江裕眼角泛起的点点猩红。
宁希没了泪意,眸光却跟浸润过的水意,异常明亮。
江裕刚刚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