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华霆深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

谁知道路瑶却用力地甩开他，仿佛被他碰到，自己就会生病一样忌惮。

“你走，你不要来找我，我不想梦到你，你走……”

……

华霆深的额上默默落下几条黑线，直到这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路瑶仍在做梦，她还没有真正醒来。

可连在梦里，她都这么恨自己么？

剑眉微蹙，他一把将她纤细的身子圈进怀中，喉头闷闷地道，“真不想见到我么？”

“不想，我不想见到你。”

路瑶一边回答，一边用力地挣脱他，可她扭了半天，华霆深只稍稍紧了紧双臂，她整个人便又被他圈紧在怀中，分毫也不能动弹。

“放开我，你放开我……”

被抱得喘不过气，路瑶既生气又带着一股羞耻的急切。

华霆深索性将下巴埋进她的颈窝 里，性感的双唇在她耳边哑声道，“如果我不放呢？”

“为什么不放？”

醉酒中的路瑶被他反问得懵了一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仿佛又亿起了他即将要订婚的事实，她的声音立刻带了些哭腔。

“华霆深，你别欺负人了，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原以为自己说完叫他走之后，华霆深就会离开，而‘梦’也会醒来，可没想到，这个‘梦’和以前的每一个都不同，眼前的男人非但没走，他还更用力地将她抱紧了。

“对不起……”

这一声叹息，轻得犹如羽毛，轻轻刮过了路瑶的心底。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身子用力的激灵了下，下一秒，眼眶立刻涩了。

是‘对不起’，竟然是一句‘对不起。’

这三个字太陌生，太遥远，也太难得了。

冷漠高傲如华霆深，怎么会说这几个字呢？

这一切，不过只是自己的一场梦罢了，是因为太恨了吗？所以在梦里，才虚构出这样一个温柔而又陌生的他？

路瑶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实际上，她的双眼已经在酒醉过后就哭肿了，此刻的她既可怜又有些滑稽。

张开嘴，她用沙哑的嗓音低声道，“不是这样的，你不是这样的，这是假的。”

华霆深抬起食指勾住她的下巴柔声问，“什么是假的？”

“你，你是假的。”

路瑶不再反抗，而是顺从地让他抬起自己的下巴，双眼如露如雾地看着他，“华先生，不会跟我讲对不起。”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华霆深一边问，一边拿手捧住她的脸，就仿佛捧着一个珍爱的宝贝一样。

感受到他掌心的体温，路瑶的眼中划过一抹晶亮的神彩，这种真实的感觉太美妙了，过去她也曾做了无数个梦，无数次梦见他，但没有哪一次，如今晚这般真实，真实得连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脉 博都能清晰地感觉得到。

这久违的温暖像是毒，只要尝过，就再也放不开了。

头一歪，路瑶像猫儿一样蹭着他的手掌，仿佛怎么也蹭不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