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儿月闻言,却又是莞尔一笑,并口无遮拦的说道:
“哦?难道你我之间就是合乎情理的了?”
宫儿月这句话说出口,李然是顿觉羞愧难当,也不由是感到有些后悔。
只见宫儿月却又是红着脸,小声言道:
“只是……先生只怕是无法忘记了夫人……”
李然又听此言,不由呆立当场,一时间也是说不出话来。
宫儿月又摇了摇头,扶着门辕,望向李然:
“先生,关于此事……月也并未想明白,还请先生多给月儿多一些时间考虑吧!”
宫儿月说完,便是羞着脑袋,匆匆离开了房间。
只留得李然是在那,心道:
“是啊……我又如何能忘得了乐儿呢?但是……我又岂能辜负了月儿呢?……”
这时,李然又想起兜在怀中的那几枚还少丹。伸手轻抚,内心如潮,久久无法平静。
……
却说蘧瑗也是再次去见南子,劝说南子能早日放李然离去。
而南子昨晚虽是被李然拒绝,但她却依旧是不死心。
在她看来,李然如今就好似是她的猎物一般,李然愈是反抗,反倒是愈发的让她是心痒难耐。
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又在南子的脑海中浮起,她当即说道:
“伯玉大夫,小君本也想趁此机会好好款待一番子明先生的。大人今日如此说,却好似是小君要害他似的……这样吧,今晚小君便在此设宴款待李然!”
“一方面也是聊表爱才之意,一方面也可表明小君之真诚。他若还是不答应,明日便让他离开,伯玉大夫以为如何?”
蘧瑗闻言,不由喜道:
“君夫人若能如此,那自是再好不过!如此,老臣也就放心了……”
蘧瑗得了如此答复,自是满意离去。
并且在回到了官驿后,立刻是跟李然说起了此事。
李然还没有开口回话,只见是范蠡进来通禀:
“先生,卫夫人方才又派人前来,说今晚要设宴款待先生,还说请先生今晚务必赏脸。”
李然眉头一皱,他虽对南子并不了解,但是也知盛情难却,便只得是与范蠡言道:
“嗯,那就有劳少伯前去回话,就说李然一定按时前往!”
范蠡躬身作揖作允,便是走了出去。
范蠡得令而去,却见李然是不由一脸的愁容。
蘧瑗见状,便是从旁宽慰道:
“先生且放宽心,寡小君所举报的这场宴会,老朽亦会前往。无论如何,她既是已经允了先生离去,那么只要先生熬过了今晚,明日一早便定可成行了!”
李然拱手道:
“多谢伯玉大夫,大夫如此帮助晚辈,实是令晚辈惶恐。”
蘧瑗却是挥手道:
“老夫不能在卫国,略尽地主之谊,没能好生招待先生,已实属有愧。先生此言真是折煞老夫了。”
随后,蘧瑗便又将目光望向了端木赐,并是言道:
“这两日托先生的福,老夫得以是和赐儿相处了几日,老夫倒是觉得……赐儿现如今能够知身而守份,敏于智而恭于行,实在是进步极大啊!”
“而且,就连赐儿自己也说,他亦是受得先生的影响颇深。如今得以近身侍奉先生,他更是无时无刻不在那学习先生。老夫听得此言,对先生亦是不胜感激啊!”
李然却是笑道:
“岂敢岂敢,只因子贡他为人聪慧,又懂得了该如何节制自己的能力罢了!”
蘧瑗甚是得意的看着端木赐,并是点头道:
“好啊!好啊!这天下……日后迟早都是你们的。我们这一代人,不能平靖天下,如今却也只能是寄希望于你们这些个后生了……”
……
一晃眼,又将入夜。
范蠡、端木赐和宫儿月,聚在李然的房间内,商讨着南子所举办的这一场宴会。
李然也是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说道:
“自古以来,这宴无好宴,卫夫人南子,虽不能说她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但此人为达目的,可谓是不择手段。这筵席背后……恐怕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轻松。”
宫儿月说道:
“既如此,那我们又为何要自投罗网?”
李然却是一阵摇头道:
“若是不去,这才是真的自投罗网。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等若是不去,那岂不是与之交恶之举?反倒是正好给了她能够不放我们离去的理由!所以此宴,肯定还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