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橘络淡淡的笑了笑,“这件事我倒没听,学堂里的人提起,今儿还是第一回听说呢。”
“状元夫人,你可别听她们几个瞎说,她们是存了坏心,不想让我们重归于好的,我是真心实意的知道是我当年做错了,唉,当初只觉得你是个外乡的,我疑心重,就闹下了那种误会,你是个心善的,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李菊脸色铁青,恨不得撕烂那几个婆子的嘴,面对孟橘络急忙辩解着。
只是这辩解怎么看都显得格外无力,尤其是最后一句,什么叫一定会原谅她。这分明就是强人所难,明年暗里的意思就是,如果不原谅李菊那就是她的错喽,真是可笑。
孟橘络自然是懒得与她玩这种文字游戏,也不想与她打嘴仗,脸上的表情亲和的很,甚至同她善意的笑了笑。
“我也不是那种揪着过去不放的人,你嫂子真心实意与我道歉,想又重归于好,这我怎么可以拒绝,不过你也知道我的情况,这里的宅子不过是留个念想,日后我也没有什么机会待在这里,我家夫君年后就要进京任职去了,作为他夫人,我自然是要陪同的,说媒这种事,有机会,你还是同我夫家的大人说吧。”
她的意思很清楚,说媒自然是不可能去帮她说的,想说的话自己去应府里找人说,找她可没用。
旁边这几个婆子她也知道,平素也就是爱八卦了些,心眼还是淳朴的,如果不是真的发生过的事,也不会说出这种空穴来风的话。
李菊的儿子肯定落下了病,不然以李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心气儿,怎么可能只让她帮着找一个侍女结亲,怎么着也得找一个小姐出身的吧。
果不其然,李菊的脸青白交加,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一个乡下人,进城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怎么可能去见着应家的大人,你不愿帮忙就算了,还尽说这些风凉话,哼,状元郎找了你这样的人做夫人,那可真是白瞎了眼。”
“刚才还觉得,对于李嫂子你来说,能说出重归于好这句话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没想到这句话就管了这么短的时间,看来用得上的时候嫂子的嘴是挺甜,用不上了就换了一副面孔。”
孟橘络面带讥诮,毫不留情的说道。
她如今在这村子里的地位,不说横着走也差不多了,本来狼群就那次多亏了是应簌离,对村子里的人都是有恩的,再加上后来她办学堂,也是用很低的价格让村里的孩子们去上学,直到现在,求知堂对村子里的学生都是应收尽收,根本没有名额的限制,大家都记着她的恩情。
不提应簌离现在是状元,她现在是状元夫人,他们村子也一举成了十里八乡都闻名的村子,占了多大的名誉,多少外村的姑娘都上赶着想往村子里家,都是托了他们两人的福,这个关头谁会得罪他们,谁就是昏了头,谁都是个白眼狼。
本来旁边那群婆子就看李菊不顺眼得很,看她去巴结孟橘络,且还能阴阳怪气的讽刺两句,可一看她敢对孟橘络发难,个个都气愤地站了起来,一齐指责她。
“你那张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撕掉丢在路边喂狗也好,你得罪了人不要紧,别连累着大家与你一同遭罪,我寻思着人家是哪点儿对不起你了,惹得你这张嘴去朝人家喷粪,亮子要是真娶不上媳妇儿,那也都怪你这混头娘。”
张嫂子心直口快,一串脏话像连珠炮一样骂的出来,明明都是些不中听的话,此刻听在孟橘络耳中却是悦耳的很。
“你也不回家拿镜子照照自己,自己是个什么德性,人家状元夫人,也就是出生身差了点儿,身上的本事并不小,一个小姑娘家刚成亲时就跟着夫家被撵了出去,没抛弃人家不说,还一个人撑着家里,在城里搞了一番事业,这能叫白瞎了眼?我看最瞎的是你吧。”
“就是,今天我们就在这儿看着,你敢动她一根指头,我们便要拉你到里正家里去说个明白,必须得把你这个祸害赶出村去。”
今非昔比,此时李菊还想上演当年那一出怕是不行,两个人的位置对调了一下,现在是她面临着千夫指。
“你,你们……都疯了,全都疯了,尽帮着外人说话,这是给你们吃了什么迷药,给了什么好处,能让你们这样去讨好。”
李菊气急,她是真没想到她们居然会这样对她。平时村里的人嘴碎也就罢了,顶多就是在旁边不忿的说道几句,并不会这么直接的翻面,今日她自认没有碍着这是几个婆娘什么事儿,不过是骂了骂这个贱人解气,她们还一个个的较气真来,合着伙儿来同她争吵。
“哼,什么迷,药都没有吃,凭的是咱大石村人的良心,你那良心都被狗给吃了,自然不跟我们是一类,我劝你莫要在状元夫人这里继续丢人现眼了,赶快滚回家去,她好说话可不代表我们这些婆子也好说话。”
其中一个脾气爆的王嫂子,起袖子就要朝她走过,摆出一副想干仗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