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橘络把自己收拾好,跟没事儿人一样,舒舒服服地瘫倒在床榻上,卷起被子就开始睡觉。
某人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掀开她的被子,低着头看着她,“怎么,你就打算这么睡了?”
“嗯呢,不然呢,要一起吗?”她调皮的眨了眨眼,还特地伸出一只手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若是平时,应簌离肯定受不了她这般大胆的举动,定会一把她揽入怀中,这会儿子硬生生的忍下了这股冲动,非要板着脸,语气中带着不善。
“你们今日去哪里玩了,怎么一身酒气,不是和你说过,没有我在,不准你喝酒吗?”
“那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你只要能保证你听了不生气。”
本来孟橘络也就没打算瞒着他,只是不想说出来让他担心。
“当然要听真话,只要你说我就不生气。”应簌离还是没有忍住,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听他这么说,孟橘络便也信他,起身去把外衣里的那张黑金卡取了出来,拿给他看。
“你不在了这段时间,我在家里与人谈了一桩生意,对方先付了我一万两买我的铅笔,后来我把货送到了逍遥阁,那里的管事就送了我这张黑金卡,这张卡可以在拍卖行里用,我今日和织月就是约着去那里随便看看,没想到这张卡有这么大的作用,也是把我吓了一跳,酒倒没喝什么,不过是那里面的果酒,度数很低的。”
孟橘络趴在他的怀里,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之前两人说过的,要彼此信任,那么除了系统的事情,其他的她都不想瞒他,这些事情也不算什么说不得的,与其让他猜来猜去,自己告诉他反而会更好。
应簌离在看到那张卡的一瞬间瞳孔一缩,他是识货的,赫云城里的那家拍卖行他是去过的,卡的分别他也是能看得懂的。
黑金卡,放在全天下,其拥有者也是凤毛麟角,而现在其中的一张,竟然轻飘飘的出现在络儿手中,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和你做生意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还有逍遥阁里的那个管事,你清楚他的底细吗。”
应簌离仔细端详着那张黑金卡,手指磨砂者卡背面那黑色的麋鹿,陷入了沉思。
“和我做生意的那个人他姓蓝,单名一个羽字,名字应该是个假的,其他的我知道不多,只知道他的地位和财力都很强,逍遥阁里的也是听命于他,至于那位管事,她是一个中年女子,名叫彩鹤,我与她也是第一次见,提点了她一件小事,她借口作为回报便把这张卡赠予了我,当时我不知道这张卡的价值,她态度又坚决,我便收下了。”
“有这样背景的人为什么会找到你,他没有伤害你吧?”
应簌离很不放心,原来他不在的期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一瞬间自责涌上心头,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担心道。
孟橘络则摇了摇头,“一开始是有些破折,后来我答应同他做橡皮的生意,那时候后来新想到了一个东西,还没有推出来呢,他确实是看到了这些东西的前景,才想和我合作,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又突然想要成为求知堂的东家之一,求知堂眼下赚的钱并不多,他每年还肯往里投钱,这商人惯来是唯利是图,他这种出力不讨好的做法,我倒是不懂。”
“只怕不是普通的商人,蓝这个姓倒是少见,不过你别怕,有我在,我绝不会让别人伤你半分。”
“那这张黑金卡怎么办,我本打算明日去退给人家的,我总觉得还是那位姓蓝的人托那个管事给我的,毕竟一个逍遥阁的管事还没本事能随随便便的拿一张黑金卡出来送人吧,听说,这里只有城主才有,我心中始终不安。”
应簌离摇了摇头,把手上的黑金卡又递给了她,“没用的,这张卡后面的麋鹿就代表是你,已经送出去的东西不会再收回了,这是他们拍卖行的原则,退是肯定退不回去的,你先收好,我想送卡之人定是别有意图,等下去,真相也终究会水落石出。”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知道孟橘络耷拉着脑袋,瞌睡倒一下一下的点着头,应簌离这才起身吹灭了一旁烛台上的灯火,让室内陷入了一片黑暗。
孟橘络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困意袭来,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他抱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久久不能睡下。
事情的发生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没想她能够和那种人物搭上关系,一万两倒不算什么,可黑金卡却不是随随便便都能拿出来,除了拍卖行的主人,他想不到还会是谁,对于为什么要找上络儿,他更不清楚。
而更让人恼火的是,他和络儿能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了,过不了几日,他就要准备和陆铭钰一路赶到帝都去参加殿试。
朝中最近不安宁,有消息称,一大批人马分成数路离开帝都,朝着赫云城的方向而来,朝中也曾有人提议查查这批人马的由来,可皇上却未为有想要追查此事的意思,似乎想听之任之,所以不少人猜疑,怀疑此事便是皇上亲自指派,想要在这朝堂上洗洗牌了,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