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次诗会还来了那个姓贾的男子,上次聚会,就数他和应簌离最不对付,今日他说不定就能拿这个彩头了,到时候一看是应簌离做东,肯定不会配合,她的一出好戏也要黄了。
正沮丧着呢,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接着那声音传到了她这边,她抬头看去,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一头银丝各位耀眼,定睛一看,他居然直接踏着众人的头,一路踏进了擂台上。
“绝了,这小子。”孟橘络禁不住地拍了拍手,喃喃道。
她还想着他能低调一点,这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就那么踩着别人的头进来了。
被踩了的人只怕还是一脸的问号,他的速度很快,他们只是觉得头上一凉,在抬头,那人就站在了擂台上了。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集体谴责他,月就大手一挥,便写便念,用宛如天籁一般的嗓音念出了一首千古绝唱。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声停笔止,一炷香刚好燃尽,半截香灰倾倒在烛台上,溅起一桌尘埃。
孟橘络记得,这首诗是唐代诗人王之涣所创作的经典作品《凉州词》,这首诗写得苍凉悲壮,没有一丝颓废之意,慷慨悲凉,是唐诗的典型代表之作,用在这里,显然是大材小用了,不过,看着大家哑口无言,面面相觑的样子,又觉得用的也不错,起码这取得的效果很好。
陆铭钰率先反应过来,忘我的站起身来,连说了几遍好,激动地不能自己,围着月写的那首凉州词,转了一圈,末了拍了拍手,止不住地称赞道。
“一场诗会,竟然惊现如此人才,这诗写的好,好一句春风不度玉门关,实在是妙,就是我,穷尽余生怕是也难写出这等佳作。”
言语间是止不住的赞扬之意。
应簌离坐在台上,风轻云淡的脸上总算起了波澜,眼中也是满满的惊讶,他知道这人是孟橘络找的托,这是孟橘络之前和他提过。
他甚至还知道这就是那日孟橘络在客栈所见之人,他们还对视了一眼,只是他不知道这人竟有如此才华,能写出这种诗的人,绝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
只是,他更惊诧的是,络儿为何会认识这样的人,她不是自小生长在乡下,鲜少见什么人吗?怎么会结交到这种人物,还能请人过来帮忙。
偏过头,孟橘络就在台下,此刻,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擂台上那个银发男子的身上,唯独他看着台下的她。
络儿,你的身上究竟还藏有多少秘密。
月面无表情,丝毫不被这群狂热的人所影响,面对陆铭钰的问答,他也没怎么回答。
只是颇为冷淡,又相当直接地问道,“奖品在哪里,我要领奖品。”
这么俗气的话,被这样一位既富有才华又长了一副完美皮囊的银发少年说出来,却偏偏自然地很,以至于,台下的人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反而觉得此人个性非凡,文采出众,样貌出众不说,谈吐也很有个性。
总之,就是盲目的追捧,他匆匆而来,仿佛从天上掉下来的神祗一般,甚至那些刚刚被他踩过头的人,此刻也是一副狂热的神情,似乎想再被这样的人踩一遍是的。
简直狂热的可怕。
不过,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孟橘络在心里偷笑,看来接下来,月的一举一动都能牢牢地抓住他们的眼球了。
陆铭钰显然是没料到月会这么直接,连忙解释,“呃,这位兄台,我们的奖品是在最后的发的,现在结果还没出,您只胜了一场,还需要再比试一场的。”
“我需要做什么?再做一首诗?”
其实陆铭钰很想说不用了,不过看着局势,还是要走个过场吧,毕竟这规则放在这里了。
哪知道,旁边的两位倒是颇识趣,见此情形,连忙鞠躬,齐声道,“不敢,不敢,哪敢跟先生比试,岂不是班门弄斧了。”
是啊,《凉州词》一出,哪还有人敢与之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