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想问问他,见她痛让她难堪,就让他这么快活吗?
孟橘络一言不发,突然笑出了声,她从地上爬出来,转过身定定地看向应簌离,“夫君,看来这次又要和你一起回应府了,万望不弃。”
从孟周动手的那一刻,应簌离就攥紧了拳头,他的嘴角因为愤怒而抽搐着,见孟橘络看过来,他赶忙握紧了她的手。
接着眼神森然地看着孟周,一字一句道,“好,娘子莫怕,回府之后,谁若敢再伤你一份,我必让他后悔临世。”
孟爹被应簌离那阴狠的眼神镇住了,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抖了抖身子,强装着淡然,可笑,他孟周做了半辈子的管家,什么事情没见过,多凶神恶煞的人没治过,岂会怕他一个弱书生。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好心把二女儿送给他,他不要,呵,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待日后彻底没了价值,被人遗忘了,他还不是跟一条狗一样,跪在他面前任他宰割。
“行了,逞强的话说多了就没意思了,少爷还是快走吧,别误了时间。”孟周板着一张脸,示意外面的家丁过来带人。
孟橘络本来是不用过去的,但眼下她不仅要去,还要不计后果的去。
恐怕这也是她第一次没有计较得失的决定,明知道前路迷离她只是个蝼蚁一般的存在,她还是要去,她想和应簌离一起面对,那个瘦弱的肩膀,不该独自承受,关键的时候,她要站出来同他一起去迎接。
既然结为夫妇,便是有难同当,她绝不会害怕的。
……
应家的府门漆的是刺目的红色,门口立的是两只张牙舞爪的石狮,烫金的牌匾上写着应府儿字,气势恢宏,严肃凌然。
穿过长廊假山,进出一扇又一扇的朱红门,没有步辇,一路上像被当成犯人一样看着,直到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院子前头,他们才停下来。
路上的每个人都是一言不发的,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们,他们也无话可说,到了地方之后,家丁都散了去,只留下孟爹和他们两个。
不待孟爹多说什么,应簌离就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的向里走去,他还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不要紧张,万事有他,她什么都不用做。
孟橘络原本是慌乱才对的,真的到了这里,甚至是看见了前方的两个正襟危坐的人的时候,她的心情还是平静的如一潭死水,勇气的来源就是紧握着她的那只手,哪怕进门之后,站着应老爷和兰氏的面前,他也不曾松开。
应老爷看着这一幕,当下就紧皱起眉头来,他的声音不怒自威,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应簌离,松开你的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他说完了,应簌离却没有照做。
“你……你可不要一回来就挑事,今日我与你有正事谈,你最好给我收起你那臭脾气。”
兰氏见势不对,立马换上一张慈祥的笑容,她主动走到孟橘络面前,拉过她到一旁站好,两人紧握着的手被她自然而然的分开。
兰氏替应簌离整理了一下衣襟,感慨道,“大半年不见,簌离你清瘦了太多,你爹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时常念着你的,你今日可乖些,莫再惹他生气了。”
“爹,不知道所为何事,这么叫我过来,喔,不对,是应老爷,我早就不是这里的人了,现在站在这里倒是不自在的很。”
“你……”应老爷又是气的指着他不做声,不过这一次应簌离倒还真没说错,当初就是他把人赶走,说没有这个儿子了的。
“为父说的不过是一时的气话,你倒是记得清楚。”
“孤残之身,应家的应簌离早就被冻死饿死了,现在站着的是一个靠着自己,过着自给自足生活的一个普通人,我都记得清楚的很。”应簌离笑了笑,不卑不亢道。
“行了,我叫你来,不是听你给我说这些的,今年秋闱,听说你还要参加?”应爹开门见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