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应簌离打听陆铭钰的喜好怕是有点困难,据孟橘络的了解,应簌离可不是会特意记着人家喜好的人。
果不其然,中午的时候温织月留下来用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提起了陆铭钰,然后以“不知道这样的人会喜欢什么”为借口,光明正大的问起了应簌离,结果人家就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就该吃饭吃饭,该干嘛干嘛了。
温织月表示十分挫败,她对中意小少年迈出的第一步就失败了,要不是孟橘络做的饭实在太好吃了,她简直要伤心死了。
问不出来就问不出来吧,温织月也不是个多倔脾气的人,她从应簌离这里问不到什么,那应子桓那里肯定能问到消息,这么想着她就更不着急了。
应簌离要参加这次秋闱的事她也是放在心上的,当初应家发生的那档子事她也多少有些耳闻,虽然大家都不同她多说什么,但是她也能猜到,这次秋闱,怕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去参加个考试那样容易。
她和应簌离话不投机,索性就同孟橘络咬起耳朵来。
“络络嫂嫂,我大表哥考试的事他是怎么想的呀,考试是要登记的,由各个书院先递交名单然后才是个人报名部分,可他书院都好久没去,再去的话那我姑父肯定就知道了,会不会还想让大表哥去帮我二表哥考试啊。”
温织月的声音很小,但应簌离习武之人,听力非比常人,一字不落的都听了去。
不待孟橘络说些什么,他就率先开口,“我看你整日里操心的地方还不少,还知道往这里跑,怎么,女红礼仪都学好了?你都这么大了,也到了说亲的年纪,需不需要我帮你物色看看。”
“嘿嘿,不用不用,多谢大表哥关心啊,我最近可忙了,我待会吃了饭就走,你可千万别操心我的事!”温织月吓得嘴都哆嗦了,依他那说一不二,不苟言笑的性子,她可真怕应簌离给她来这一套。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捂不热的木头,万一姑父知道了,再搞出点什么事来,那可有他着急的。
温织月瘪了瘪嘴,夹了一块红烧肉,化愤愤为食欲。
不过说是这样说,她还是有些担心的,曾经她也是逐梦书院的一份子,读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书的,只是后来大了,女子又不能参加科举,渐渐的她失了乐趣,也久没再去了。
当初她的成绩就是吊车尾,比应子桓也久好了那么一点点,应紫玉当时也在那里上课,不过比她还先扛不住,早早就退学了。
在她待的这些年里,应簌离一直都是逐梦书院中神话一般的存在,以至于,人人都知道逐梦的考神应簌离,而很少有人记住第二陆铭钰的名字,至少什么第三那就更是无人关注了。
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所有的人都觉得他的前途无量,甚至日后参加殿试,考到圣前,也不是没可能的。
可这样一位天之骄子,却在临考前摔坏了腿,保不准要终身成为一个瘸子,一时间,满座哗然。
人家都说,那应簌离再厉害又如何,始终躲不过天灾,他就没那个命。可只有鲜少的人知道,他不管瘸不瘸,都无法为自己而考。
他是庶出,哪怕是长子,注定也要为嫡出让位,这就是大家族的悲哀。
人前显贵风光,人后冷暖自知,她也是惋惜,包括应子桓,看似作为一个受益者,却也同样替他愤愤不平,人各有志,为什么要夺他人的梦想强加在自己的身上。
强扭的瓜不甜,这样做对应子桓也好,对应簌离也罢,都是百害无一利,这么浅显的道理,她姑父却不懂。
她们这些小辈,也没办法说什么,她只是着急,生怕这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又稍纵即逝,应簌离的腿已经好了,今年秋闱又能考,姑父不是傻子聋子,听到了消息,想起来这个事早晚要大作文章。
到那时,不知道事态要作何发展了。
温织月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安慰着自己,这些事他自己心里有数,他脑子比她灵光,肯定能想到好办法。
吃完了饭,温织月又和孟橘络闲聊了一会,就回家了,她也是在家里憋的闷了,正好过来一趟。
送走了温织月,孟橘络就和应簌离聊起了武校的事。
武校那边的场地她之前看过,但是后来应簌离不再代课之后就全权交给了他管,虽然孟橘络说过让他以备考为主,但还是拗不过他,他的办事效率极高,跑了几日,就把地址确定的差不多了。
武校不像学堂,场地简单,前期投入小,划一块地,找一个师傅,就能教。
地就确定在镇郊,挨着大石村方向的一块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