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话,应簌离并没有听进去,选择权在他的手中,他的未来与他可毫无干系。
六百两银子,不多也不少,看来这个杯子倒有些价值,至于是谁要它,要要它干什么,就与他无关了。
六百两银子中五百两是银票,一百两是银子,也这样拿着也方便。
离开的时候那人倒是没有问他什么时候再来,佣兵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自己的,只是需要接任务了才去佣兵团,平时的时候他们都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回去的时候他还记着之前给孟橘络挑的东西,一一去把下了,才回的客栈。
今日是出来的第四日,明早赶路,大约傍晚就能回来了,不知道几日没见家里是否一切顺利。
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有牵绊,身在这里,却时常想起远方的人。
天色不早了,应簌离随便进了一家小店准备吃顿饭,却在进门之后遇见一位熟人。
是陆铭钰,他不是该在家中好好待着,怎么会也出现在这里。
应簌离看见陆铭钰的同时,陆铭钰也瞧见了他,脸上涌起一抹喜色,陆铭钰就起身向他走来。
“簌离,我等了你许久,原来你是在这里。”
先前应子桓就说过,说陆铭钰经常去家里找他,但他早就不在那个家待了,不过府上的人也没有告诉过他自己的住处,倒是很让人匪夷所思。
“家中.出了一点变故,我早就不在家中住了,这次来赫云城是有些事做,未曾想遇到了你。”
陆铭钰温和的笑了笑,请应簌离坐在他的桌边,亲手替应簌离倒了一盏茶,又吩咐小二过来填副碗筷,再加两个菜。
应簌离接过茶水自然的饮下,两人从前都在逐梦书院里读书,同窗数载,算是难得的知己好友,两人一起,互相从不见外。
“你家里的事我也听到了一些消息,好坏都有,我也是担心你,你又没有去考,我怕你想不开。”
陆铭钰一脸担心的样子让应簌离觉得有些有趣,他可不是想不开的人,“你还不了解我,我怎么会那样,父亲让我帮应子桓考试,我没有答应,他一生气就把我赶走了。”
听完应簌离的话,陆铭钰的脸色变了变,愤愤道,“伯父怎么能如此厚此薄彼,你替应子桓考了,那你自己怎么办,说的严重点,万一替考被抓,你可就一辈子都别想再入仕途,这些伯父难道不明白吗?”
“他比谁都明白,只是他的心里早有答案,他从小看重的就是应子桓,若是成了,日后子桓的前途确实是不可限量,他是嫡出,我是庶出,若不是凑巧年岁长些,怕是连去书院的机会都没有。”
举起茶盏,应簌离自嘲道。
陆铭钰是家中独子,家里也算是个书香世家,虽然和应家比起来在财力上是小门小户了许多,但家风是不错的,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尤其是他的叔父,还曾在翰林院中修过书。
他本人也是十分勤恳的,为人处世都十分周正,因为性格耿直,在一群公子哥中并不讨喜。
而应簌离在书院里也从不和不相干的人来往,但偏偏那些公子哥们都爱围着他转,他独来独往惯了,不喜他们,便也是早早划清了界限。
他和陆铭钰本来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但一次在街头偶遇,陆铭钰被几个流.氓为难,那时候陆铭钰还小的很,胆子也不大,气红了一张俊颜去和那几个理论,应簌离路过见了,二话不说,直接用拳头给他们上了一课。
从此,陆铭钰就算是缠定他了,走哪跟哪,一来二去,两个人还真熟稔了起来,都有共同的爱好和话题,时常结伴,书院生活也不算索然无趣。
在书院的时候,每每逢考,他必是第一,陆铭钰第二,然后应子桓倒数第一,去年乡试的时候他没考,应子桓也没去,陆铭钰便轻轻松松的考了个解元。
现在也是个举人身份了,只待参加日后的会试和殿试,便能一跃成龙,也好为家里光耀门楣。
当了举人之后就能得到朝廷的补贴,每月分有粮食和银两,有的人走到这一步往往就停下了,这些钱财足够他们吃穿不愁了,不管去到哪里怎么说也是举人,都会给些面子,随便做个什么,都能过得有滋有味。
进士才能做官,所以芝麻官虽小,但是也不是每个读书人都能做的。
“今年的秋闱你还参加吗?”陆铭钰冷不丁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