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孟情那一脸期待的表情,她心里觉得更加愧疚了,神差鬼使的就点了点头答应了。
说实话她现在也不情愿同孟情睡一起,不过话都说了,也是最后一晚,她心里也有几分过意不去,还是将就将就,好好陪她演一出姐妹情深的戏吧。
她倒是有些怀念之前那版讨人厌的孟情,孟情越是讨厌,她对孟情才能拒绝的越干脆利落,眼前的孟情一下子变得这么懂事,让她连拒绝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同应簌离说了这事,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让她夜晚注意休息,别着凉了。
抱了自己的被子过去,难以想象,她居然要和她曾经最讨厌最嫌弃地孟情同眠一晚,这心中还真有点说不明道不白的感觉。
临睡前,孟情贴心的吹灭了火烛。
两人躺在一侧,孟橘络闭眼假寐,想要直接睡觉度过这一晚,可孟情偏偏同她说起了往事,说小时候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她又不得不回答,一来二去,竟聊了许久。
孟情说从小娘亲刚走的时候,她总是缺乏安全感,爹又时常不在家,她最依赖的就是姐姐了。
因为姐姐比她年长,爹就尝尝吩咐姐姐去做各种各样的事情,而她却还抱怨着姐姐没有时间陪她玩,渐渐的她找到了其他的玩伴,便也没有再和姐姐多亲近了。
尤其大了之后,姐姐好像总有做不完的活,她却整日无所事事,两人就算是天天在一起,同住一个屋檐下,再也找不到曾经的那种感觉了。
不知哪日,她听谁说姐姐其实不是亲生的,所以爹才会让姐姐做各种各样的苦活,但是她跑去问,却只是挨了爹一顿吵,爹说她们都是他的亲生女儿,连长相都有些相似,别听那些风言风语,她这才没有再多想。
孟情说的很多场景,原主的记忆里也有,不过原主倒是从没有怀疑过自己不是孟爹亲生的,也是,好端端的,谁会去怀疑自己是被捡来的,但若是外人看去,孟爹对两个女儿的差别对待确实有些明显了。
孟情说的很多都是无关痛痒的回忆,孟橘络却懒得听。
因为她的记忆里孟情总是捉弄原主,比如故意弄脏原主的衣裙让原主挨吵;自己摔倒了却非哭闹着说是原主推的;同村的有人喜欢原主,孟情也不依不饶非要去说尽那人的坏话,硬生生把人吓走。看上去都是玩笑,可一件件中哪一样不透着坏心,说原谅,孟橘络可以做到,可原主能吗?
不过说这些也没用,原主早就归西了,甚至在归西之前还没发现自己妹妹的不安分呢。
实在是没什么兴致听孟情追忆童年,听着像催眠曲一样,孟橘络只觉得的眼皮子越来越沉,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姐姐,姐姐?”
孟情喊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听着孟橘络均匀的呼吸声,她才确定孟橘络已然睡着了。
“姐姐睡了吗?那我去起夜,马上也睡。”
轻声的说完这句,孟情还碰了一下孟橘络,见她没有半点要醒来的一意思,这才放心的披上外衣,将鞋子穿上后,便推开了房门,又轻巧的合上。
孟情站在院子,看着大屋里昏黄的烛火,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应公子他果然没睡。
从前孟情就摸透了应簌离的习惯,孟橘络向来是忙完就睡的人,而应簌离却总是睡得很晚,时常夜半里还亮着灯,有几次孟情从门缝里瞧,都瞧见他还在看书。
不过后来孟橘络搬去同他一道睡之后,他便不再保留这个习惯,而是应着孟橘络的习惯早早入睡。
今晚孟情也是猜测,想到孟橘络没有和他同屋里,他可能不会早睡,结果诚然,他果然没睡。
见此,孟情连忙轻手轻脚的动作起来,白日里她趁没人注意,瞧瞧做了桃羹的半成品放在架子的角落里,趁现在赶紧拿出来稍加改动便能做出应公子最爱的味道出来,这样一来也不会因为动静过大而惊动睡着中间屋子里的平遥祝。
这桃羹是她费了心思学的,做了不下几十遍,早就是得心应手了,此刻一碗散发着氤氲热气的桃羹就放在托盘里,她用衣角擦了擦手心的汗,然后端着桃羹就往应簌离的房间里去。
临近门口,孟情停住了脚步,低着头打量了自己一番,又将肩头处的衣服拉扯松散,领口拉下,只要她稍稍俯身,面前人就能看见她精巧的锁骨和迷人的雪肩。
做好了这一切,她才叩响房门,轻柔声的说道,“公子,夜深了,情儿为您做了宵夜,您吃了就赶快歇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