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橘络十分不解,分明就是素不相识的两个人,怎么第一回见面就能起了冲突,还是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
扶了扶有些发痛的眉心,她无奈的笑了笑,毕竟两人也出什么大错,一点小矛盾而已,都是孩子,也不能很罚。
她故意板起脸,指着教室的墙角,对着这两个孩子说,也意在说给其他孩子听,“日后,谁若是再和同学之间起冲突,发生这种不愉快的事情,就面壁,尤其是午休的时间,更要保持安静,尽量不去影响别人,不然,中午的时候别人睡觉,那就只好请闹事的同学在后面面壁咯。”
两个孩子还算乖巧,那个大孩子虽然脾气硬点,但也不是个多执拗的,好言好语劝了几句,两个孩子就握手言和了。
回去的路上,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又好气又好笑,应簌离站在她身边,她看着他,语气认真地问道,“你觉得我像是个幼儿园的老师吗?感觉不是在教书,是在带孩子。”
应簌离皱眉,疑惑道:“什么是幼儿园?”
一不小心又说出了一些奇怪的话,孟橘络赶紧岔开话题,“我的意思就是我觉得我像这些孩子的亲娘一样,管东管西的。”
“这种小孩子打一顿就老实了。”应簌离面不改色的说道。
孟橘络神色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别人家的孩子也敢打,你不怕人家家长闹上门啊,让我打我也不敢打呢,你不知道,家长都是说的好听,让你随便管教,可你真的打了他们又该是另一套说辞了。”
“不会,原先我们小的时候上学,若是不听话夫子不会留情,直接用教尺打,没有人会多说什么,每个地方都是如此。”
“噢,你们这边的小孩子都能随便打嘛,跟我想象中的还真不一样呢。”
孟橘络的思想太停留在过去,小孩子都说父母的掌上明珠,打不得骂不得,只能说教,说重了还怕刺激到孩子幼小的心灵,尤其是幼师行业,更要求老师要有耐心。
回了屋子,终于也可以躺下休息了,应簌离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开口道,“你若是觉得累,中午可以请人过来看着他们,或者,你若是累了,也不必非要开这学堂挣钱,我们也并非缺这些。”
他话里的意思,是不想让她办学堂,孟橘络一时语塞,想了想,他肯定是误会了。
“我并不觉得累,万事开头难,只是偶尔会有些无奈,但不是觉得累,挣钱到只是一方面,做什么都可以挣钱,我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给那些孩子们一个机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更多的还是想教他们一些讨生活的本事吧。”
若是光说挣钱,那门道简直太多了,从商比办学堂简直来钱快多了,什么来钱快就做什么,她脑子里的点子又多,不缺办法,只是单纯挣钱又有什么意思。
活了两世,她想做自己想做的东西,可以说自从认识了张生张悯之后,她看着他们,又看看村子里的其他孩子,是真的很想带着他们走出去,彼此给彼此一个机会。
看着孟橘络坚毅的神情,应簌离才觉得自己可能是会错意了,不过她不说累,但是他也能看出来她的疲惫,自从嫁给他之后,她好像从未有过真正轻松的时候。
心中突然有种自责感,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给予过她什么,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她又能图他什么,日久见人心,他从前,倒是误会她误会的深了。
“好,不谈钱,你快些休息吧,到时间我叫你。”
孟橘络点了点头,她确实需要好好午休一下,这样才有精力去讲好下午的课。
……
时间转瞬即逝,孟橘络延续了之前的形式,上五日,休息两日,跟以前的星期一样,她也比较习惯。
其他的学堂虽然都是上十几日才休息一下,但每日上课的时间短,比较下来,她这里休息的次数多,但上课的时间却更多。
休息日的时候主要就是打扫卫生了,她暂时还没有请人,什么都是亲力亲为,也很劳累,万事开头难,这个周末面试新人,争取尽快把新的老师确定下来,然后培训上岗,到时候其他方面一切好说。
送走了最后一位学生,这周的课终于结束了,平遥祝和应簌离在收拾上课的教室,她负责送学生出门,送完了学生她正要把前门关上,一只素手突然伸进了门,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
“少夫人请等等。”
少夫人?孟橘络正觉得诧异,谁会这样叫自己,一推门便与一位“熟悉”的人撞了个正着。
来人下巴微昂,额头饱满,眉眼温柔,举手投足间都有板有眼,恰到好处。她正是崔妈妈,兰氏的心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