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孟橘络把这清粥小菜端上了桌,应簌离倒是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就没什么了,以他的聪慧定然能明白她的用意。只是孟爹的脸色,一下子就铁青了起来。
不过早上吃的清淡他也挑不出来什么大错,他就忍着,若是中午还这么吃,接连几日吃不到什么好东西,他可要发飙了。
三个人默默地吃着,一个人也没有多说一句话,直到孟爹把馒.头咬到吃到了里面的冰渣,才一口把嘴里的冰馒.头渣吐掉,忍不住开了口。
“这孟情死哪去了,饭点也不知道回来!还有这馒.头,妈.的,这是人吃的吗?都没有热透,你成日就是这么敷衍你亲老子的?还有这喝的是个什么玩意儿,这也叫粥?!不好吃也就算了,现在竟拿猪食来喂。”
“大清早的,您干嘛生那么大的气呢,当心早早气坏了身子,馒.头没热透,您直说,我再去热一遍好了。”孟橘络耐心的解释道,然后扭过头去,小声但用足以让孟爹听见的声音悄悄地同应簌离说着,“瞧着情丫头,一大早的也不回来吃饭,看给爹气的,都连带着骂上我了,唉……”
那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算是直戳到了孟爹的心坎里,他心里的憋屈和不满更甚,随即把筷子一摔,“不吃了,不用你热了,这破馒.头是我吃过的最难吃的,你也别吃了,现在就去把孟情给我找回来。”
孟橘络为难的放下筷子,看着碗里的半碗米粥惋惜的摇了摇头,一副心疼粮食的样子,“那行吧,我也不吃了,现在就帮您找人去。”
孟爹皱着眉头,看着孟橘络那副样子就来气,一碗剩饭而已,居然还心疼起来了,她先前在家的时候家里也没穷成这样吧,他好歹是应家的管家,她现在又嫁给了应簌离,怎么反而变成这幅样子。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放下碗筷,孟橘络就出了门,她知道孟情是去找她的肚兜什么的去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慢,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她径直去了河边,发现原本放在那里的属于孟情的贴.身衣物已经不见了,想来应该是被拿走了,只是孟情的身影,确实是没看见呢。
这丫头跑哪去了?
不会被狼叼走了吧,孟橘络摇了摇头,这个可能性太小了河边离家里很近,就是狼来了,她肯定会叫的,不可能一点动静也听不到。
许是乱跑到村子里去了,她从前日开始,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就跑村子里瞎晃悠,不知道是不是在瞎打听些什么。
这么想,孟橘络就去了村子一趟,她是出来寻人的,人没找到就回去,肯定得挨啰嗦,她嫌烦,不如在外面多溜达一会。
她还没走到村子呢,就远远的看见了一拨人过来,为首的是个女人,穿着很不普通,举止端庄,连走路的时候也是挺直腰板的,看上去像是大户人家里的婢女。
待近了,她才看见,孟情也跟着在里面,她落在最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不时还说这话,脸上不时扬起笑来,只是手里并没有拿着她的贴.身衣物。
孟橘络狐疑,她怎么跟这些人混在一起,看这方向,莫不是冲自己来的。
不对,不是冲着她,应该是冲着她的背后,家里的应簌离去的,孟情会认识谁,她这样与人有说有笑的,那定然是应家的人了。
孟爹是应家的管家,对她的女儿,那些应家出来的肯定也能认得她,不然定然不会准许一个农女靠近她们的。
来着多是女婆子,年岁都不小,很是稳重的样子,最后面有两个小厮,看着年轻一些,一路都在垂着头。
她看见了对方,对方也看见了她,她不认识这个领头的妈妈,可这个妈妈却认识她。
崔妈妈是主母身边的心腹,也是府里的老人,孟橘络虽说是冲喜进的应家门,但大小也是个主子,那日赶应簌离出门的时候,她也算是不大不小的闹了一场,这崔妈妈对孟橘络的印象到还深着。
敛去眼底深处的鄙夷,崔妈妈恭敬地向她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少夫人,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