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孟橘络里面耷拉起了脸,摊摊手,“我巴不得我跟张生张悯一样是个孤儿呢,从前没嫁给你的时候,我在家里过得什么日子,那叫一个惨不忍睹,明明都是一家人,他俩搞得我是下人一样,我爹仗着是个当爹的,拼命的使唤我干这干那,我那个亲妹子呢,好家伙,仗着自己小,成天让我帮她做这做哪,哪是求人帮忙,分明就是指使,亏的我从前还把他们当家人看。”
她可是重生过来的,和这两个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眼下这么说,也只是为了过渡的自然一些,毕竟这些都是原主真实遭过的罪嘛,要说失望透顶,那肯定是有的。
不过原主也不亏,那见钱眼开的脾性,比这两个人好不了多少,也算是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老话。
本是孟橘络佯装伤心的的样子,看在应簌离眼里那就是假装坚强,心脏一紧,仿佛被人用手紧紧握住,他无声的抱住孟橘络,“别难过,一切都过去了,日后,有我待你好。”
孟橘络:“……”
她是不是把伤感表现的太过头了,好像真的夸张了一点,悲惨形象塑造的太成功,倒是白白获得应簌离的安慰,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于是她反过来“安慰”着他,“没事啦,我这个人思想比较前卫,这种往事谁还计较,想开了就好了,左右我也嫁给你了,爹也说过不要我了,那我正好和他脱离关系嘛,从此天高任鸟飞,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你这么想就好,我怕你还对亲情有什么期待。”
应簌离指的是她对张生和张悯的时候,那种关怀虽然是真心实意的,但他能看出来,这也是她渴望的东西。
只是这种渴望被她用来放在其他的孩子身上了,那些孩子们对亲情的渴望由她来给予,仿佛只有这样她才是完整的一个人一样。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她嘴上说不在乎了,可心里对自己的亲爹和亲妹妹还是有些期待吧,期待他们有朝一日对她能有突然的温暖。
他摇了摇头,不管那两个人如何,从今往后他都不会再让难过了,她渴望的,由他来填补。
“我能有什么期待。”孟橘络笑着,心里却是一阵漠然,她曾经是期待过,再孤儿院的时候没有一日不幻想着有朝一日和父母重逢的样子。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长大了,也懂得了,当初既然遗弃了她,就是不要她了,又怎么可能再回头拾起她。
她有时候还和院长开玩笑,说自己的父母可能是不在了,自己才会被遗弃然后送来,好像这样说,心里的失落就能少些,起码,还能幻想她的父母是疼爱她的,这样总没有被父母遗弃的那样残忍。
……
孟爹和孟情在家里住了足足五日,一直到正月初五的时间还死赖着,孟橘络都还纳闷,怎么孟周他一个管家都不用去上班吗?这个时间也该是时候上岗了吧。
期间孟情倒是回家过一次,好家伙,原来是回家拿行李去了,连带着孟爹的份一并从家里抱了过来,这操作孟橘络也是服气,大写的服,看样子是打算常住啊。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遭,当初着房子就应该再多盖几间,最好分个前后院,一家住一边,眼不见心不烦的最好,哪像现在这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是假装不理睬也渐渐行不通了。
更可气的是,这两个人居然开始使唤她了,要说一开始孟情还洗洗她自己的和孟爹的衣服,然后假惺惺的帮她做些无关痛痒的伙计,那么现在,是什么都不做了,连客气都不客气一下,今天早上索性就把换的衣服直接甩在她的盆子里。
孟爹的衣服她是不洗的,应簌离也交代过,不让她去洗,碍于面子,孟爹也没再坚持就让孟情洗了。
好家伙,这女人洗了她爹的都不舍得洗自己的,扔给她就算了,甚至于她一个姑娘家换下来的肚兜和亵裤也不知道自己洗洗,直接扔到她的盆里,孟橘络洗衣服的时候见了,好一阵子的恶心。
恶心到她都想骂人,然后把这玩意扔她脸上去。想了想她还是忍住了,让她洗是吧,那好,有让她难看的时候。
孟橘络正洗着衣服,哪怕是已经加了不少热水,这水还是冷的不行,从热到冷不过一炷香的衣服而已。
她手指捏着孟情肚兜的一角,还有她的亵裤一并扔到了河边,这天寒地冻的时节,衣服沾了水,很快就结了冰渣。
她把自己和应簌离的衣服洗好,就不管她的,她扔算她扔,她洗不洗是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