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若是不敌,狼群去而复返,那他们可就错过了最佳的逃亡时间。
村民们也看到了应簌离,见他一身白袍,袍角染血,呈出点点殷红,都替他捏了一把汗,生怕他被伤到了那里,那可是一群凶残的狼啊,寻常人若是遇上一只不死都算是命大的,死里逃生出来,何苦这架势,别说抵抗了,见了腿都发软。
待应簌离大步流星的走得近了,他们才看见,他的身上虽然血迹斑斑,可衣袍上并无一处破损,且看他面容镇定,气定神闲的样子,便更加确定他不仅从狼群中全身而退,而且还是毫发无损。
众人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身手足以让人佩服到五体投地。
果然坊间传闻不可信,什么叫成了瘸子,兴许人家应少爷就是不小心伤了腿,修养修养而已,竟被人说成残疾,真是晦气。
里正率先出来,满脸感激而恭敬的笑容,他朝应簌离行了一个大礼,就差给他跪下了,“应少爷,若不是您,我们今日肯定是要葬身狼口,不仅如此,我还替咱们大石村的全体老少都向您道谢,过去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我等俗人计较。”
见里正表态了,其他人也是发自肺腑的表示了感激,人群中甚至有人自掌了一嘴巴。
这人之前不止说过应簌离还当众诋毁过他夫人孟橘络,如今想想,真是悔不当初,这一嘴巴算是他自己对自己满口胡言的惩罚,都怪家里的婆娘嘴碎,天天给他说道那些有的没的的八卦,他也没过分辨,听风就是雨,眼下看看真是可笑,人家现在可是救过他的命的,他以前还骂人家是瘸子,骂人家夫人是扫把星。
应簌离扫视了一圈,眉也不太抬的淡然道,“无事就都散了吧,日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己掂量清楚,尤其是有关我夫人的。”
他向来不在意这些,包括从前这应家也是,不管那个地方都管不住别人私底下说嘴,他自己能忍,却绝不能容忍别人也如此对她,该点的他便提前点醒他们。
“是是是,应少爷说的是,今日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我等定以您马首是瞻,你家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您的夫人就是我们的……不不,自然还是您的夫人,口误,嘿嘿。”
张大壮是个会拍马屁的,他赶紧冒出来,上赶着讨好应簌离,不过人总归是个粗人,说着说着差点说错话。
可应簌离并没看他,自顾自地像自己家走去,他还忧心着藏在地窖里的孟橘络,时间过了这么久,下面又那么黑,她一个人,肯定怕的不得了。
见应簌离直接走了,众人也不敢多说一个字,也没人表现出一丝不满,反而都觉得是应该的。
“对对,应夫人还在里头,自然,自,自,自……”一个人结结巴巴的说着,还没说完便被一旁的人打断。
“王结巴,不会说就别说,自自自半天也没自出个屁来,自古英雄爱美人,咱们应少爷也不例外,家里的娇妻受惊了,这自然啊是需要呵护的。”
那人一脸他很懂的跟大伙说着,说了一句英雄爱美人,还觉得自己十分有文化。
“还别说,我见过应夫人,那长得是真叫一个水灵,十里八村的姑娘都没一个比她好看的,我估摸着那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最多也都是她这个模样,听说是个乡下丫头,可给咱们长脸啊,瞧嘛,比城里的并不差,不然应少爷怎么单单瞧得上她。”
“你这话说的还真对,我可是去大户人家做过工的,我最清楚,那些城里丫头尽是些庸脂俗粉,靠着打扮和衣裳堆出来的美貌,咱乡底下的丫头就是土气了点,打扮打扮也不一定都比人家差。”
瞧着大家说着说着话题就偏了,还是里正及时制止,帮着把人都给拉回正题上。
“说应少爷,怎么又扯到人家夫人身上了,人家夫人能是你们隔着瞎议论的。”里正板了板脸,接着强调着,“最重要的,回家管住你们婆娘的嘴,别再整天瞎扯一些有的没的,记得刚刚应少爷怎么说的吗,管好大家的嘴别胡言乱语就成,别的恭维的人家也不需要。”
大家伙都齐齐点头,他们明白,尤其是指应夫人的话,以后更不能乱说。
“好了,你们家里的都还在家里躲着呢,咱们赶紧回去,免得让家里人担心。”
闲话说完了,该操心自己家里的事了,不过临走之前,里正还是叫着大家一起把应簌离和孟橘络家门前的一地狼藉给清理干净了。
不然这一地狼尸血渍的,看着也瘆人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