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长们约定的时间转瞬就过去了,孟橘络也算是在村子里正式开办起了她的学校。
古代没有一周的概念,一旬一休,相当于现在十天一休,和现在周末的概念差不多,就是工作日多点,休息日少点
若非要问古人怎么称呼这一周里的七天的话,即是日曜日是星期天,月曜日是星期一,火曜日是星期二,水曜日是星期三,木曜日是星期四,金曜日是星期五,土曜日是星期六。
孟橘络觉得初入学的孩子,十天才休一天实在是辛苦了些,除了说是孩子长大了,需要赶考,寻常的孩子完全没有必要跟那么紧,这群孩子相当于都是小学生,故而她决定沿用一周七天的概念,安排这些孩子们上五天休息两天。
这一点她也提前跟那些家长们沟通过了,就是为了防止出现不必要的误会。
加上张生张悯,一共是六个学生,这可不能跟以前只有那两个小崽子的时候一样,随时随地的教学。
他们的爹娘都会交束脩的,收了费用,若再不用心,人家肯定不愿意。
她在正式上课前就联系了木匠,定制了六张单人单桌,本来应簌离主动提出要做这些的,但她想着既能找现成的木匠,又何必让他做这些伙计。
说是让他做苦力,可话虽如此,在孟橘络的眼里应簌离的手还是捏笔杆子或者舞刀弄枪的更好。
桌子的样式就是十分简单的样式,和吃饭的方桌相比,也就是小了一点,再多加一个桌兜。凳子就是普通的长条凳,不过就是缩短了一半,正好够一个人做的那种。
桌椅有了,书本也必不可少。她在应簌离的指点下,记上书目,连在集市上看了好几日,才凑起六套教学用书。笔墨纸砚,当然用的都是最次的,仅做练习用,学生要想用好的,肯定是要自己用家里带的。
这一系列的东西制备下来,也花了她足足五百文,还好授课地点是在家里,不然以她的财力,实在办不起学校。
既然正经开起了学校,那就必须得给自己的学校起个名字。
“求知”乃是万千学子求学的初衷,亦然是她的初心,再沿用古人的叫法加了一个堂字,这便是“求知堂”的起源了。
光有名字还不行,还得晾出来,若直是挂块布写上几个字,显得与市井上的小店无异,于是孟橘络又忍痛花了一百个铜板,做了一副简易的牌匾,由应簌离亲笔提上“求知堂”三个大字。
应簌离的行书遒劲自然,朴拙大气,方刚而张扬,笔势以为飘若浮云,矫若惊龙。
匾只是普通的匾,却因为写字人的卓尔不凡而变得气势雄浑起来,挂起这副牌匾之后,连带着整个学堂也显得十分有模有样了。
孟橘络非常满意。
到了开学这一日,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门庭若市的感觉,虽然学生不多,家长也就那几个,可来的人远不止这些,大部分都是过来凑热闹的。
孟橘络要办学堂的消息从前几日起就扩散开来,起先是本村人觉得好奇,私下里总是议论着,最后是一传十,十传百,毗邻的几个村子也都听到了风声。
众人对她开办学堂的行为褒贬不一,大都是持着凑热闹的态度,在学堂开学这一天,都不约而同的过来了。
不少人都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过来的,毕竟孟橘络是个女人,已经嫁过人了还在外面抛头露面,说出去谁都是直摇头,觉得她是在胡闹。
可看见居然真有人把自家孩子送进去了,还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来交束脩,全程都是一脸笑呵呵的样子,这让许多人都按捺不住了。
“我的天,我以为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还真是有人愿意去当傻子啊。”
“听说是他们早就想让那女人收学生了,那女人才借机开了个什么‘求知堂’,我看啊,未必长久。”
“就是,我三姐夫家的胞弟的一位朋友就是开学堂的,别看只是镇子上一个不出名的学堂,可人家那家底起码得这个数,才有胆子敢开学堂,你看她的穿着打扮,她有嘛。”一个女人竖起一根手指,比出了一个一。
一旁有人就跟着猜了起来,“十两?”
那女人摇了摇头,一脸你太天真了的表情看着对方。
“一百两?!”
结果她还是摇了摇头,“别说在镇子上买铺子了,就是租一个位置好点的大一点的铺子,一年的租金也得近百两,办学堂规模还不能小,还要请先生,花销大着呢,起码得千两才行。”
众人听完皆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果然不是他们这些户庄人家能想到的数字。
但她这样一说,大家对这“求知堂”质疑的声音就更大了。
“这学堂都是开在镇子里的,哪有在村子里开的,说出去也不怕那些城里人笑话,再说了,就她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能教出什么学生,真是异想天开。”
人群中发出阵阵的嘘声,可虽然质疑不断,却没人率先离开,他们都想看看,孟橘络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