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虽然最近对她态度有所好转,但那多半也是出于同为医疗救援队的革命友情,同胞亲情,话说回来他宁简堂堂一个国外著名的医师主任,自己的父亲也是一家大型医美连锁医院的创始人,他最后怎么会去了络心医院当一名普通的医生呢,而且最后还被流放到此处当医疗救援队的领队。
越想越觉得没有道理,可无论怎么琢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索性放空自己啥也不想了。
可目前最严肃的问题她还是无可避免的要思考。
右手轻轻握住床上双眼紧闭的男人的大掌,先前还是一片冰凉的掌心此刻却是带着不正常的热度,身为一名医学生,她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探了探他的额头,果不其然,发烧了。
透过忽明忽暗的煤油灯打量了一圈简陋的室内,几乎找不出像样的东西来为他降温,又不好刻意去打扰似乎已经睡下的阿婆和玥玥。
浑身上下摸索了一圈,竟然惊喜的摸到了一小包湿纸巾,那是她随身携带给玥玥擦拭手脸的,小孩子顽皮,时常把自己折腾成大花脸,她也就习惯性的带一些在身上了,此时看来真是雪中送炭了。
小心翼翼端过柜头上的煤油灯,借着微弱的灯光摸索到水缸边,用一旁黑得看不出原色的小盆儿舀了半盆水,颤颤巍巍的来到宁简面前。
当几片浸湿了的湿纸巾在宁简的额上换了十几轮后,对方的温度似乎才有了下降的趋势。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脑袋枕着交叠的手背静静的趴在宁简手边,伴随着床上男人逐渐平缓顺畅的呼吸声渐渐进入梦乡。
在一切归于宁静的那一刻,前一秒还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的男人却是在下一刻睁开了眼睛,过于昏暗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一瞬的茫然,手指微动,触到一片温软细腻之物,低头看去竟是小孩儿熟睡后变得温热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