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全苍白的脸竟然红了,他悄悄瞥了一眼小月,说“李兄,不要乱说。”
李小谦偷笑,贴在我耳边说“今天,这哥们儿一准死在这儿。”
我问“为什么?”
李小谦说“强装逼者,必死无疑!”
我们正在荒村的小巷中缓步走着,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小月
急忙转身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身子靠在墙上,竖耳听声。
我们四人贴在墙上,站成一排,几乎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四周一片寂静,只听见那窸窸窣窣的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远。
直到脚步声听不到了,小月才说“大约七八人。我们小心些过去看看。”
她刚想走,却有一只手从我身旁穿过,拉住了小月的胳膊。小月温柔地回头看我,我一摊手,随即她冷眼瞪了一眼房大全。房大全如同触电一般地将手缩了回去,他脸颊通红,说话竟然结巴起来“姑,姑,姑”
小月冷冷地说“我没有你这样大的侄儿。”
房大全脸更红了,他慌忙说“娘”
小月一瞪眼,低声喝道“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房大全原本毫无血色的脸上,这时已血色暴涨,从脖颈一直红到发髻。他的嘴唇抖了很久,才发出声来“你,你,你还是别去了可,可,可能,有,有危险。”
李小谦捂着嘴,笑得已经快喷出口水来了,嘴里不停发着“噗、噗”的声响。
小月白了房大全一眼,说“不关你的事。你也不要管我。”她转身走了,我快步追了上去。我问她“你何必这样为难房大全?”
小月温柔地看着我,说“我讨厌别人对我不怀好意。”忽然,她脸颊一红,咬了咬嘴唇,轻声地说“除了你!”
无名荒村里最大的一间宅院。
低矮的院墙前,一拍密密麻麻的脚印。脚印边缘新翻开的泥土显示了刚刚有人经过的痕迹。
小月抬头看着这间院子,轻声地说“应该就是这里了。”
不错。就是这个地方。
我透过门缝向里张望,昏暗的院子里,有隐隐约约的光影闪动。光影中,是明晃晃的七八个人影。
“老大!油墨用完了!”
“他娘的,你们出门没有备足油墨吗?”
“走得匆忙,所以”
“啪!”这是一计响亮的耳光,随即传来一声厉喝“不带足油墨,你出门是来游山玩水的吗?”
“一定就是这里了!”房大全厚实的嗓音没有压住,惊动了院子里的人。我透过门缝,看见人员一晃,几乎是瞬息之间就到了眼前。
“什么人?!”
一声厉喝,随即是“咣啷”一声。我慌忙向后一跃,落地时,两扇老旧的木门已被踢得粉碎。
尘埃落地,夕辉将眼前的人影轮廓打得一片金黄。
“果然是你!”我说。
“竟然是你!”他说。
何白旗不敢置信地盯着我。虽然是早已知道了,但当我真正看到何白旗的脸时,仍然免不了一阵惊慌。
何白旗忽然笑了,笑得和善,笑容里还有些心虚。他说“盟主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啊?”
房大全提着龙神刀闪到我面前,刀尖儿指着何白旗。何白旗眉头一索,盯着房大全苍白的面色,脸色陡然之间竟也变得无比苍白。
“房房兄弟!”何白旗失声叫道。
房大全一挥龙神刀,刀光映着夕辉,闪过一片金灿灿的亮光。他重重地说“何堂主,这一切竟然都是你做的?!”他从怀里掏出那本虎牙剑法的秘籍,书角已被他用力捏出一团褶皱。
何白旗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结结巴巴地说“房,房兄,你,你听我解释!”
房大全冷冷地将那本虎牙剑法仍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骂道“他娘的,你如此侮辱我龙虎帮,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何白旗说“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往生堂困于生计,不得已而为之啊!”
忽然,何白旗抬手指着我,叫道“这,这都是因为他!他是武林盟主,他和白景行一样,一味屈从于朝廷,让各大门派举步维艰,这这都是他们逼得。”
房大全竟然扭头看向我,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中也似乎闪烁着犹豫。
小月挡在我身前,冷冷地说“无耻!你自己做了这种勾当,还要将责任推卸给他人。”
房大全猛然扭头看向何白旗,叫道“不管如何,你侮辱我龙虎帮,我便不能饶你!今日,你一定要给我龙虎帮一个交代!”
何白旗向后退了几步,院子瞬息闪出七道人影,挡在何白旗身前,一人手中拎着一根铁棍。
黝黑的铁棍三尺长,那是往生堂一门象征性的兵刃。
房大全苍白的脸色在夕阳的照耀下,似乎是燃起了火焰。他以一种不可饶恕的眼睛瞪着眼前的每一人影。
龙神刀一翻,金光刺目,一场大战又在悄然之间拉开了序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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