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炕上,那个刘度的小舅子包裹着好几层羊绒被子,旁边的大瓷盆子里热气腾腾的羊汤,也灌进了肚子里不少。
直到这个时候,士兵才感觉到自己又活过来了。
“阿火,你怎么落魄成这个样子?”刘度说着,又端上来一盆腻香腻香的肥牛肉。
阿火一看有口吃的了,便什么也顾不得了,将大瓷盆子如月抱在怀中大快朵颐,试问狼吞虎咽,也不过如此吧!!
“啊呀,你先别吃了,都是你的,没有人给你抢。”刘度一狠心,将大瓷盆子从他怀中夺过。
“姐夫,姐夫,那莫日根,莫日根根本就不是个东西!!!”阿火说着,眼中的泪花子哗哗的。
阿火这句话,可是让孔亮与刘度好不惊讶,他们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莫日根的士兵。
“你别着急,阿火,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孔亮问他。
“姐夫,还有这位老爷,你们不知道,我的老主子阿拉善因为失去了一只眼睛而失去了今汗的宠爱,那个时候我就不追随他了,而是改投靠莫日根。可这个主子是真心的不好服侍。”阿火说着,将破衣服扒下来,露出满身的鞭伤。
“我早说过,要你不要随风倒,见谁得了势就跟着谁,他得了势,可对你半分好?”刘度摇摇头,也是心疼他的小舅子,这边吩咐了下人去取来伤药。
“姐夫,阿火这次是想好了,阿火决定跟着您,阿火一进城寨子就听说了,这城寨子的主人竟然是您!您只要给阿火一个饭碗,阿火绝对死心塌地的。”阿火满是感动,对着他的姐夫连连稽首。
刘度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为阿火敷伤药,又为阿火热了一遍那瓷盆子肥牛肉。
给阿火敷了伤药,看着阿火唏哩呼噜地吃着肥牛肉,刘度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将孔亮请到外面。
刚才的大雪已经停止了纷纷扰,但是大地却是一片的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啧啧啧,记得有本书里面,写到这鹅毛大雪啊,那是一阙《踏莎行》我且吟给参军大人听:风起柳絮,雨伴梨花。翩翩鹅毛纷纷洒。不见湛蓝却见昏,自古涌云多些愁。
浪打莲蓬,朵朵芙蓉。一抹浅笑争向开。凭谁天上把荷栽?唯见是处莽莽白。
——踏莎行·一瞥雪
。”刘度吟了一阙《踏莎行》。
“谁写的?哪一本书里面的啊?怎么那么垃圾?”孔亮撇嘴。
“好像是一个叫奉天埕运的作者吧,是他的作品《青帝可汗》里面的,他还自以为这阙《踏莎行》为他的书提升了档次呢,其实还是个扑~”刘度捋胡须道。
“原来是他啊,我还以为是谁呢!!我这里还有一首他作的五言绝句,也是写雪的,不过,写的是暮冬的鹅毛大雪,刘度主簿大人也欣赏欣赏吧,五言绝句其曰:
好雪知时令,暮冬见峥嵘。
片片梨花席,朵朵遮晴空。
花团随风荡,锦簇各不同。
醉抛一樽酒,钝笔赋丹青。
是不是特别酸?”孔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