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有力气,就省省吧,等这家伙快累死的时候,上去多补他几锤子。”董庄道。
董庄其实也不好受,刚才马惊了之后的鹞子翻身,虽然平稳落地,可是就在他移步的时候,一脚踩到了猎人安放的捕兽夹。
他疼的,真个是:
鼻涕与泪相和流,瀑布见了也发糗。
嚎哭那家本领强?反正雷鸣妄称王。
他们两个几乎是没有力气再与燕六合去斗,只有让那两百个骑兵上前当炮灰了。
看看燕六合手中卷刃的飞卢剑吧,那可是玄铁与镔铁各半所铸就的宝剑,虽然比不得惊虹剑,也更比不得燕六合心目中的那柄破军剑,可是怎么说那也是宝剑。
可是它卷刃了。
因为它今天,一口气饮了七十六个人的鲜血,它实在是无福消受了。
可这也没关系,反正在燕六合的眼中除了破军剑,普天之下的剑器,皆为凡品。
在他的眼中,卷刃的飞卢剑或者没有卷刃的飞卢剑,与惊虹剑,镔铁剑,白铁刀子,甚至是木剑,那都一样,叫做剑器罢了,叫做凡品罢了。
但是,正因为如此,他更知道,这剑器废了,他不能用它再杀人了。
“看到了吗?努尔鲁千户大人,那家伙的剑器已经卷刃了。”董庄说着,拔出一只飞刀来,掷向燕六合。
这当然伤不得燕六合,董庄也没有奢望,他只是在试探燕六合罢了。
毕竟一个下午了,他们真的想知道,燕六合到底是不是真的不会累。
燕六合当然累了,并且早就累了,但是即便累的下一刻就要倒下,这一刻,他却依旧在死死支撑。
因为他知道,他只有撑下去,才能等来纪信,才能让躲到山上的孔亮安全。
他听得耳旁的风声,知道危险,赶忙狼狈去躲。
可这一躲之下,他的状况就全暴露出来了。
他的身法速度,显然慢了好多好多。
“努尔鲁千户大人,你看到了吗?快,快,轮到你去补一锤子了。”董庄喝努尔鲁。
“你给我住口,你这个卑微的汉人,你不许再说一句话,如果你中了这么多剑,你现在就与我的弟兄们一样,倒在血泊里了。你会被老鼠,蚂蚁什么的,统统的吃掉。”努尔鲁举起蒙古弯刀,指向董庄。
“我们说好了的,一起对付这些家伙,你们就是这样与我们合作的?”董庄看了看蒙古弯刀,不动声色地说。
同时,他的右手中已经紧紧反扣着匕首了。
“合作?合作那是平等的,巴子的,我都死多少弟兄们了?那是一条条人们,他们的背后,是一个个的家庭,你知道吗?”努尔鲁喝他。
董庄趁努尔鲁怒火上头,分散了注意力,一脚踢出去,踢中努尔鲁拿蒙古弯刀的手腕子,把蒙古弯刀踢飞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穿上这身衣服,还身在北域,就要有这个觉悟。”董庄把匕首放在努尔鲁的脖颈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我,我知道了。”努尔鲁点点头。
“哎,这就对了嘛,好生的合作,咱们都有好处,咱们有共同的敌人呢!你说说你刚才,何必呢,何必呢?”董庄笑着,收起了匕首。
他们正说着,突然听到一声响彻云霄的吼叫,拿眼去看,只见一根马槊直挺挺的扎进了燕六合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