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会儿你到仓库里来吧,我在哪里等着你。”陈无悔说着,也离开了议事堂。
他当然知道,陈无悔不单单只是为了给他指导枪法,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相告。其实他说回去拿兵器也是借口,但是,他明天就要启程了,他还想再看看乌日娜。
回到所居住的院子里,轻轻推开乌日娜房间的门,看来,乌日娜已经睡下了。
纪信颇有些失望,但只好轻轻带上门,随便在院子里的兵器架子上摸到一杆铁枪,又向仓库奔去。
老远的,陈无悔在夜下已经打了两趟拳。
纪信看去,不由得呆了。这哪里是打拳,这几乎是在翩翩起舞。
纪信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俊美的拳法。
只见陈无悔若一只白鹤,时而飞宿在梁间,时而昂首振翩,时而舞脚弄翼,时而引椽衔毛,时而伸颈觅食、时而缠脖栖息,姿态奇妙,潇洒飘逸,却又起伏有序,虚实分明,似柔非柔,劲力十足。
本来纪信就没打算打扰,看到陈无悔的拳法如此飘逸之后,他是不舍得打扰了。
陈无悔也注意到纪信来了,因此打完了这一趟拳,便收了势。
“陈师叔,我来了。”纪信打了招呼,提枪过去。
“嗯,坐吧。”陈无悔指了指一堆装满盐巴的麻袋子。
纪信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上面,这才向陈无悔开了口:“陈师叔,你刚才打的是什么拳法啊?姿势也太美了吧。”
陈无悔笑了笑,道出了三五句诗来:“古邑桃源,水秀山清;五里名镇,荟萃群英;白鹤神拳,应运降生!”
“哦,原来是白鹤拳啊,怪不得我看陈师叔刚才打拳的时候,觉得是像一只白鹤呢!“纪信点点头,但觉得说话有些唐突,看向陈无悔。
陈无悔当然不会介意纪信的口无遮拦了,相反,这里除了纪信外,他是再没有可以说说话的人了。
“哈哈哈,这趟拳要是论杀伤力,可比不得你学的匡家崩牛拳,因为你的匡家崩牛拳,包括你师父的六合拳都属于是阳刚之类的拳法。但是白鹤拳不一样,它讲究阴阳共济,实进虚退,借势使力,无论是与阳刚的拳法搏斗,还是与阴柔的拳法纠缠,都让对手讨不到便宜。我也是靠着白鹤拳的拳势,才练就了这杆钩镰枪啊。”陈无悔说。
“原来如此!”纪信非常敬佩陈无悔的白鹤拳,因此双手合十,向着陈无悔一拜。
“你不用拘礼,我这趟拳法是打给你看的,但我并没有打算教给你,因为你的崩牛拳已经小有所成了,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不应该贪多,贪多嚼不烂的。我打给你看,是要你知道这趟拳的拳势,好让你的拳法更进一步。你刚才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拳势里有白鹤的影子,那就说明,你小子的造缔还是蛮不错的,难怪我五哥怎么都收了你做徒弟啊。”陈无悔摆摆手,并不理会纪信的拜礼。
“陈师叔抬举纪信了,纪信能得师父教诲,那不知道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与纪信的愚钝资质是没有任何关系的。”纪信说。
陈无悔一愣,他也没有想到纪信会这么说,更没有想到纪信与燕铁衣的师徒感情会那么深啊。
且看陈无悔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然后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