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安静之中身边的柳知业开了口。
他转过头熠熠生辉的看着她。
安峦直直的看着夜空,眼睛映着满天的星光。
她咧着嘴灿烂的笑了,话语里满是开心,“当然了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而且还是永远的好朋友。”
“还有我,我们三个是永远的好朋友。好吗?”姐姐转身看着柳知业。
柳知业不出声把手肘枕在脑后看着天空,满天的星星也全部映在了他的眼中。
一向爱迎合的安峦竟然也不想出声了,她也学着柳知业把手肘枕在脑后看星星。
姐姐默默的转过头。
她起身走进了堂屋。
安峦和柳知业同时转头看着彼此,彼此的眼睛都是星光,不知道谁映照谁的。
黑夜里他们咧着白晃晃的牙笑了。
他们呵呵呵的笑声,混在一起,是一首再好听不过的歌。
“给我们三个每人一个五仁月饼。”
五仁月饼的香气被风卷进鼻息。
他们三人躺在驾车上边吃边看着星空,边吃边说着话。
他们的声音是细碎的,彼此都很默契,像是怕惊扰了这美丽而浩瀚的夜景。
厨房里妈妈正在炒鸡肉,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
爷爷来了,妈妈赶紧逮了家里最大最肥的鸡给爷爷杀着吃。
爷爷看见妈妈正在逮鸡了赶紧跑过去拦住妈妈,皱着眉非不让妈妈为他杀鸡。
妈妈走一步爷爷拦一步,最后爷爷皱着眉说,“你要是再杀鸡我就走了。你太客气了。拿我当外人我还留下来干么呢?”
“好好好!我不给你杀鸡了。今天晚上我们和稀饭吃好吗?”
这样爷爷才肯离开。
不然就一直警惕着妈妈怕她杀鸡给他吃。
妈妈把安峦叫到厨房里,让安峦带着爷爷到南地里看看,把爷爷支开她要给爷爷杀鸡吃,不然爷爷太客气了,总是不肯。
安峦转头领命,她心里满满的感激,感激妈妈对爷爷的好。
爷爷回来后妈妈正在蜕鸡毛,妈妈对着他笑,转头安峦也对着爷爷笑,爷爷一下子就明白了,皱着眉责怪的看着安峦。
安峦看着厨房里的炊烟滚滚,心里满满的都是对妈妈的感激。
她的脑里总是回荡着白天妈妈非要给爷爷杀鸡吃的场景,她的脑里总是回荡着妈妈把她叫进屋让她把爷爷支开她好给爷爷杀鸡的场景;她的脑里总是回荡着她跟着爷爷回来,妈妈正在蜕着鸡毛对着爷爷得逞的笑的场景,妈妈的眼里带着真诚而感激的温柔。
爷爷又转头看着自己然后恍然,知道了妈妈是为了给他杀鸡吃,怕他阻拦他而故意让自己引他出去,她好杀鸡的。爷爷责怪的看着自己。
突然的安峦竟觉得妈妈是如此的美丽。
她对妈妈的感觉多了一层陌生的亲近,这种亲近来的太突然让安峦心慌也让安峦心喜。
爷爷从堂屋里走出来,站在厨房门口,“我去到南地看粮食去。”爷爷手里拿着个矿灯。
“哎,等吃过饭再去看粮食啊,这么急干么?”
“现在的坏人多,我们村里的人就是因为晚上没去看粮食,结果堆在地里的粮食全部被小偷偷走了。不行,我现在就去看看去,我不放心。”爷爷说着就把矿灯照在了门外,他沿着灯光走。
“可是马上就炒好了,何不吃过饭再去看粮食呢,吃过饭再去看粮食,粮食总不会再这会儿被偷走吧。”
爷爷已经一股脑的走到了门口——安峦的爷爷就是这样的固执。
安峦看着爷爷的背影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柳知业起身,“我去陪着爷爷去。”说着他就追在爷爷的身后。
安峦看着他们离开的地方,“姐我也去陪着我爷爷去。”
“好,我跟着你们一起去。”姐姐拉起安峦的手。
厨房里妈妈的大嗓门喊了过来,“你们别走,你们别先走啊,等给这鸡肉炒好,你们带着馒头带着鸡肉给你们爷爷送过去。”
“好!”姐姐高兴又响亮的回答。
“好。”安峦失落的回答,她很想现在就跟爷爷在一起,一刻她都不耐见不到爷爷的时间。
夜里夜很深,寂静中总是听见蚂蚱在绿草里跳动的声音,还有蛐蛐的叫声,还有岸边草丛里的青蛙跳进水里的声音。
安峦和姐姐拿着矿灯行走在这夜色里,姐姐的手里端着一铁碗的鸡肉,鸡肉上面放着两个馒头。
安峦的手里端着一个大白瓷碗,大白瓷碗里装着的都是白花花的馒头。
姐姐停了下来,把铁碗上的馒头拿在手中,露出一块块的面包鸡,吞咽着口水说,“峦峦我好饿,中午我没吃饱。晚上做饭还这么晚,咱妈炒的面包鸡真香,我真想捏一两个吃。”
“那你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