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不领,只是微低着头,好像透过帘子看向外面,又好像只是看着厕所里的尘土。
安峦让了好几次他都是不领,于是安峦怏怏的自己低着头吃。
尽管外面在喧闹,他们在嘻嘻嚷嚷,却吸引不了安峦了,安峦直一径的越过他们到厕所里。
他们不知道她的小秘密。
第二天晚上,奶奶一边吃馒头一边说,“哑巴家买的小孩不知道怎么总是在咱们家厕所里蹲着。我这两天都是上的李凤家的厕所。”
爷爷蹲在火灶旁不出声。
安峦坐在小锅的火灶前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奶奶。
每当提起那个男孩安峦总是忍不住的兴奋,像是有一件极为罕见的好东西。
安峦又拿着吃的让给男孩男孩就是不接,安峦的手又在他的面前停留几十秒钟。
安峦看着男孩开口,“你为什么总是待在我们家的厕所啊?你喜欢待在我们家的厕所吗?”
男孩微微抬起头。
安峦为他这一反应而心里一动。
她开心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男孩好像不怕她了一样,他抬起头有时看向她,也好像和她一样带着疑惑。
安峦总是一个人不停的跟他讲好多的话,讲她经历的一些趣事。
男孩只是沉默着,有时看着她,好像一直都在认真听着她讲,安峦开心极了。
安峦也会跟他讲一些伤心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讲起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这些事变的有趣起来,讲起来的时候也是绘声绘色的带着笑。
二十几天过去了,只要安峦有吃的总是拿过去,让男孩吃而他不接。
这天安峦让给他东西,没打算他会要,没想到他接了,他的眼睛是清澈的是明亮的是平静的也是鲜活的。
安峦看见他接了就好高兴啊,立即跑了出去把这事高兴的告诉了安责刚他们听。
没想到安责刚竟然过来了,而且他还做了一件让安峦极为后悔的事,不止是他还有安小庆,长瀚。
安责刚来了他转到厕所的后面,厕所的后面有一个窗户,是供排气用的。
安责刚捡起石头就往里面砸去。
安小庆也是。
里面立刻发出咚咚咚的响,那是石头猛地碰撞墙壁的声音,那样的清晰。或许还有别的声音。
安峦惊讶了,她没想到会突发这样的事故。
她跑去阻止,“你们干么为什么打他?”
她抓住安责刚的手,安责刚将她甩向一边。
安峦哭了,“不要不要砸他。你们为什么砸他。”
朦胧的泪眼里长瀚竟然捡起了地上的石子,递给安责刚。
听着里面的咚咚声,还有沉闷的声音。
安峦慌极了,她大声的吼,“我不让你们打他,你们就不能打他。”她将身体扑上去。
“滚开。我就砸他谁让他让老子丢了面子的。”
“你打他我就打你。”
“哈哈哈!好,来啊你打啊。”
尽管安峦箍住了他的手,但是安责刚的力道很大仍可以活动,他费力的带着她的手砸向里面。
清朗的空中回荡着安峦惊天动地的哭声。
“他,他的耳朵边被你砸出血了。”安小庆惊慌的说。
“你说什么啊,分明是你砸的。”安责刚生气的暴吼。
突然从厕所里冲出一个人,狂追着他们打。
安峦傻愣愣的看着。
那个男孩正是黄头发的男孩,他竟然冲出来了气势汹汹的追着他们打。
安峦唯唯诺诺的来到哑巴家门前。
奶奶坐在哑巴家堂屋门前,穿纫着扫帚。
哑巴妈坐在她的里面,她的腿上坐着那个男孩。
扫帚掉在了她的右脚尖边上。
她正在给男孩上着碘酒,“也不知道他这耳朵边的伤是那个龟孙子弄的。我问他他也不吭声。你说他是不是一个哑巴啊,我一生难道就跟哑巴结缘了吗?”
哑巴妈皱着眉。
“不是的你别瞎想哈。”
“要是不是的我按他伤口这么疼上,他怎么连叫都不叫一声?”
奶奶一听吓了一跳,连忙跨过去挥掉她的手。
只见男孩的鲜血正在迅速的淌在衣服上,那样的刺眼。
“你疯了吗?阿凤她妈。”
安峦连忙推门进来,伤心的叫了一声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