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她到底是谁(1 / 1)

“少爷的胃本就有些不好,前不久又做了手术。这样下去,怎么养得好……”

“柳妈,你不要担心。他有分寸。”

季弦思抿了抿唇,小声道。

“他要真的爱惜自己的身体,也不会这样了。”

柳妈眼中忧心忡忡。

别人不知,她却十分清楚。

厉流殇的爷爷和爸爸都是死于胃癌。

癌症虽不遗传,但患病的几率却是要大一些。

“季小姐,要不你回头跟他好好说说。”

柳妈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他只听你的话。”

这一句让季弦思耳根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得笑了笑。

“季小姐,少爷要吃的面已经煮好了,你去叫他吧。”

柳妈见淡淡的绯色从季弦思脸上浮现出来,眼中的担忧一下退却了许多。

“好。”

季弦思没有拒绝,应了一声之后缓步走下楼梯,而后径直朝着钢琴走去。

阿狼耳朵机灵,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便竖起了耳朵。前腿支起来,半蹲着。

如果不是怕打扰厉流殇,它肯定摇着尾巴朝季弦思奔跑过去。但此刻,它只是吐着舌头,安静得看着她。

季弦思走到它面前,弯了弯腰,摸了摸它的脑袋。

咚。

就在这时,琴音戛然而止。

季弦思和阿狼同时掉头看了过去。

“那个……面下好了……”

打扰了弹琴人,季弦思眼中露出一丝愧责。

“过来。”

转过头来的厉流殇眯了眯深幽的眸,朝她招了招手。

“嗯?”

季弦思一愣,双手不自觉得交握在一起。

“先吃面吧……”

“过来。”

厉流殇又复说了一遍。

这一次,语气稍稍加重,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口吻。

季弦思扯了扯唇,无奈得走了过去。

西洲别墅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不仅长得即为相像,有时候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坐。”

厉流殇挑了挑眉。

“还是先去吃面吧……等会儿面都该……”

季弦思已然猜到了什么,低头,小声劝道。

谁知,话未说完,腕上突然传来一股力量,伴随着的还有温温的热度。

猝不及防,她差点跌坐在了厉流殇的怀里。

“你……”

季弦思耳后绯红如火,心下不禁有些羞恼。

“一起弹一遍。”

厉流殇松了手,朝旁边挪了挪。沉缓的语调极富磁,仿佛带了某种魔力。

季弦思耳膜一震,心里莫名多了一丝悸动。

“好吧……”

她小声应允。

琴音又起,余音袅袅。

回到厨房的柳妈看着那碗糊掉的面条,嘴角却是微微上扬。转身,她又重做了两碗。

一曲完毕,季弦思偏头看向身边的冷峻男子,轻声问道。

“好了,去吃面。”

橘色灯光下,厉流殇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镀上了一层细碎的金芒,冷傲的眉目多了丝缕柔和。

“一起。”

“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季弦思掀了掀眉。

“陪我。”

厉流殇薄唇轻启。

“你又不是小孩子,吃个面还要人陪。”

季弦思见他今天有些奇怪,不禁小声嘟哝了一句。

“走。”

厉流殇没有反驳,握住她的手腕,起了身。

“哎,你……”

无可奈何得季弦思只得跟着他的步伐朝着餐厅走去。

餐桌上,摆放着两碗鸡汤肉丝面。上面还放了青菜和煎鸡蛋。

“吃吧。”

厉流殇替季弦思拉开椅子,然后双手摁着她的双肩,让她坐下。

“我已经吃过晚饭了,实在吃不下……”

季弦思看着那碗面条,皱了皱眉。

“季小姐,晚餐你吃的很少,不如陪少爷吃几口。”

柳妈端了一些精致的小菜过来,笑着说道。

“我真的吃不下……”

季弦思话音未落,厉流殇清冷出声。

“你不吃,我也不吃。”

“嗯?”

季弦思秀眉蹙得更深了。

“厉流殇,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受到什么刺激了?”

“嗯。”

厉流殇淡淡得应了一声,好整以暇得看着她。

“谁敢刺激你?”

季弦思没好气得嘀咕。

“你知道是谁?”

厉流殇料峭的唇角抽了抽。

“我知道?我知道什么?”

季弦思越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季小姐,你们边吃边聊。不然这面又该糊了。”

柳妈眼看着热气腾腾的面条慢慢凉却,忍不住小声开口提醒。

“快吃。”

季弦思瞪了厉流殇一眼,稍稍拔高了音量。

“一起。”

厉流殇的神情依旧十分固执。

“季小姐,你就少吃一点点……”

柳妈对着季弦思再次小声道。

“……”

此种局面,季弦思不禁感到脑子有些泛疼。无奈,她拿起了筷子。

厉流殇等她动筷,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最后,季弦思也只是挑了几根面条。好在,厉流殇吃得干干净净。吃完,朝季弦思碗里看了一眼。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他什么都没有问,直接将她面前的那碗面端了过去。

“你干什么?”

厉流殇面色平静,拿起筷子,搅拌了两下面条,然后吃了起来。

“你没有吃饱吗?我再去给你下一碗。”

季弦思目瞪口呆得看着他,两侧脸颊绯红如火。

他不是有洁癖吗?

怎么?

“啸天的发布会你看了吗?”

厉流殇突然挑眉看向她,一边吃面一边问道。

“看了。”

季弦思一愣。

“不要在意。”

厉流殇收回目光,低声道。

“在意什么?”

季弦思嘴角噙出一抹苦笑。

自从林潇潇出现之后,她的心里就好像插入了一把尖刀。

这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让她很不安。

这份不安,让她竟然有了一丝紧迫感。

更让她错愕的是,这份紧迫感不仅是对厉昊天,而且还有厉流殇。

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愿厉昊天父子和那个女子有丝毫联系。

这份自私让她无措而心慌。

“她不过是一个赝品。”

厉流殇优雅得吃着面,棱角分明的五官覆着柔和的光。

赝品两字,他特意咬得有些重。

“什么意思?”

季弦思有些不明白,秀眉再度蹙起,不解道。

“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

厉流殇话语里多了一丝笑意。

季弦思听到这话,并没有觉得他是在夸奖自己,反而心情陡然沉重了起来。

“厉总,她到底是谁?”